第十五章:成了(1 / 2)
杨府,此时正值深夜时分,杨蔑盘坐在卧房床上,坐定时如磐石般巍然不动,气息悠长平缓,灵力没有丝毫外泄,同样也并不从外界吸收,此时虽然处于修炼状态,但与外界没有丝毫灵力交换,身体内部自成一方天地,意在恢复突破时受到震荡的自身平衡。
内视自身,杨蔑看到平日里灵力浪潮翻涌的界海此时出奇的平静,这正是他需要维持的平衡,自突破失败起,虽然事先有所准备,并未伤及本元,但终究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如同原始森林被砍伐出一片空地,虽说不会瘫痪整个生态的平衡,但还是需要整片森林用大量的养分重新修复那片缺口,其实杨蔑此时体内的状态,与其并无太大差异。
在所有人看来,杨蔑与汤礼的比赛早已分出胜负,但对于杨蔑本身而言,任何一场战斗,都是磨砺自己的宝贵经历,因此,当日众人都在唏嘘不已时,杨蔑告诉汤礼不该被外界影响,终究会超越众人,他更希望与自己战斗的,是一个自信强大的汤礼,而不是还没有开战就抱必输之心的汤礼。
“蔑儿。”熟悉的沉稳声音响起。
杨蔑闻声赶紧起身开门。
“父亲,你怎么来了?”
杨慈只看一眼,便心中明了,“看来这次突破失败,对你的损伤不小,不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恢复。”
杨慈眼中满是心疼,拍了拍杨蔑的肩头,父子两人坐在桌子前,杨慈酝酿了一番,说道:“蔑儿,虽然这次突破失败对你身体损伤极大,但万不可因为这点挫折使内心蒙尘,为父在修炼一途上同样是屡屡受挫,靠着皮糙肉厚,才有了今天这么点微薄的实力,北界中不说人人敬畏,却也不会让面子掉在地上,可说到底终究只是北界的地头蛇罢了,雾屿森林何其之大,一山还有一山高,我等修炼者只有经历无数磨砺,才有可能跨过那些玄之又玄的门槛,看到更高山上的风景。”
“我明白,父亲!自踏入修炼一途开始,您所追求的道路,我亦是心神向往,我从未见识过那座中城的风景,但我始终相信,雾屿森林很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走出北界,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杨蔑腰挺得笔直,双手平放在双腿上,神色无比庄严说道。
杨慈闻言,开怀大笑,一手放在杨蔑肩头,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这股心气,未来成就高低不论,你都是我杨慈的骄傲。”
杨蔑挠了挠头,笑了起来。
“若是说起天赋这事儿,整个竺天城里,这个年纪能达到你这个境界的,再无一人,真是随了你母亲了。”杨慈面色惆怅道。
杨蔑闻言悲伤起来,对于母亲,他记忆不多,回忆起来,关于那个印象里十分温柔的女人,也只有四五岁以前的记忆,自那之后,便只剩下父亲的身影,关于这其中缘由,杨蔑小时候多少次问起,已经记不清了,只不过渐渐长大后,就再也没问过,因为答案都是一样的。
“你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有她的担子要挑,你只需要知道,她离开我们,是为了保护我们。”
即使现在再次问起,杨蔑也十分笃定,答案依旧不变,只是这些年,自己心中也有了些定论,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猜测,当年母亲的离开,是不得已,父亲或许根本无法担起母亲需要担负的责任,从小到大,杨蔑对于父亲的印象,是将几乎全部心力放在修炼一途的一类人,也正因如此,他才可以成为一城之主,人人敬服,若没有实力,自然是不可能的事。
一说起那位温柔的女人时,两个男人皆是沉默起来,杨慈表情复杂,深沉的面容之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挣扎,杨蔑虽然察觉一二,奈何不知道实情,便也无从询问。
反观杨蔑,更多的便是对母亲的思念,本该躺在母亲怀抱里的年纪,杨蔑跟随父亲修炼,接受师傅的监督,十数年之中,日日不停歇,昨日那位宗主夸赞周勤天赋异禀时,周阁主只说是周勤勤于修炼,一日不停歇,其实这句话,放在杨蔑身上,也没有差错,甚至还有所不及。
杨慈末尾叹了口气,兴许是无能为力积久后的难得释然,正色道:“兴许变得足够强大,便能知晓世间众多隐秘吧,蔑儿,你可是咱们竺天城年轻一辈中天赋第一人,是她的儿子,我相信,你超越我只是时间问题,莫说这竺天城,便是整个北界,也定然不足以让你伸展手脚。”
杨蔑认真听着。
杨慈站起身,拍了拍杨蔑已经显得足够宽阔的肩膀,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幅晶石柄卷轴,闪着金光,如琉璃般流光溢彩,将其放在桌上。
“记住了,踏向强者之路,必定荆棘丛生!”一句话说完,杨慈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