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决战（2 / 3）

但风水终究轮流转，任谁也做不得长久地头蛇，人族有先祖靠着长期探索，掌握了天地之间的秩序，并且发现了操纵秩序的钥匙——灵力，数位先祖开辟出可供人族修炼的道路，自那之后，人族不断有强者成功登山，抢占地盘，打通一条条更易登山的捷径，带领其部族与天生强大的魔兽争斗不休，成千上万场大战之后，天地秩序几临崩塌，巅峰领袖不得已只能握手言和，各退出一步，魔兽让出一半领地，人族则放下世代被践踏的仇恨，自此天地初定，强者开始着力修补百万年大战之后造成的大道裂缝，为所有生灵重新制定秩序，所有生灵在天地间享受广阔的自由，前提是在至强领袖所制定的规则之内。

至于那场持续了百万年的浩劫，为何会以这种结局收场，兴许只有当时的少数几位至强领袖才知道，但于人族而言，至少这个结局是好的，人族不仅开辟出了数量可观的登山之路，还从血腥的教训之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并将其刻在了血液里，世代传承。

强者唯尊！

那种生灵涂炭的争斗自然不用去想，毕竟距离现在已经太过遥远，但放在眼下来说，仅仅就是两位年轻人的争斗，何尝不是在争夺另一种“登山之路”呢，也许是未来在竺天城内的威望，也许是日后身处的境界，这都是需要靠实力打出来的，而两人心里的那一丝默契，便是日后终究要拧成一股绳子，使竺天城依旧有立于北界之力。

受限于北界的灵力与造化，似乎始终都没有诞生过地神境的强者，因此任你境界如何碾压众人，终究是百年寿元罢了，宗族弟子若无惊才绝艳之辈，家里祖宗终有老死的一天，届时偌大宫殿无主梁支撑，便是就此化作废墟的下场了。

一场争斗之中，城主有令，允有伤势，但决不可下杀手，其实这之中除了不伤大家和气以外，还有杜绝内部消耗的意思，毕竟相互切磋，借他山之石以攻玉，确实好处不小，就像先前汤礼与杨蔑之间，少不得是谁占了便宜，但又像顾石与佳禾之间，若不是及时喊停，依当时的情况，必然是拼个你死我活的结局，两位年轻一辈可排进前五的七八阶修炼者，就这么相互重创，只为了一个名头上的顺序，属实不值得。

但默契归默契，既然是为争一个名次，那就暂时先放下得过且过的念头，先使出全力，到时场面真正到了不可控制的态势，自然有人出手阻拦，高台上十数把椅子当中，可还真没有不顾大局，愿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蠢货。

即使有，也不会是那位城主。

看着观众席座无虚席，层层叠叠的各地人士如翻滚云海，白袍俊朗如玉的少年内心毫无波澜，即使身侧不远处站着的是分走自已大半欢呼声的杨蔑。

周勤心意所致，一抖宽阔长袖，不去扭头看身侧不远处的少年，却是破天荒开口笑道：“智者擅于藏拙，我倒是见识到了。”

不知是否听出了其中深意，杨蔑无奈一笑。

“是否藏拙，先前两场也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了，难道还有疑问？”

周勤眉毛一挑，难得做了个滑稽表情，两只修长手掌相互按揉着，低头笑道：“也许你会觉得莫名其妙，我是如何看出来的，但事实确实如此，不论是你从来不曾崭露头角，名声不显，还是这一连串战斗中的蛛丝马迹，我都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想。”

原本给人印象冷淡的天武阁年轻天才，此时像是意犹未尽般，并未止住话语，终于转头看向杨蔑，收敛了笑意，接着先前说道：“并非是我自傲，但我还是想好心提醒，与我的这场比赛，你最好直接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我可不是汤礼顾石之流，能容你磨练自身，徐徐图之。”

言下之意，已经了然，虽说自称并非自傲，但这如何不是自傲。

杨蔑浑身放松，活动着筋骨，却说了句似乎并未帮自己辩解的话，“不论是顾石还是汤礼，我都从未掉以亲心，你也一样。”

白袍少年眉头一皱，那双白如羊脂玉般的手上闪过一缕光华，思索片刻后，终于放下双手，平淡道：“父亲对你很是赞赏。”

杨蔑听完有些疑惑。

“父亲眼光向来不差。”周勤叹了口气，不过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