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兄弟争执(1 / 2)
有句古话说得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时距离他们第二次败北于赵煜不过才半月功夫,又是天寒地冻的时候,着实不宜作战。
这战争拼却的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而此三者两军几乎相差无几,在这势均力敌的时刻贸然出击很有可能反而被对方抓住破绽一举击破,实在是不宜轻举妄动。
李皌心底明白这个道理,皇后也多次告诫他要戒急戒躁,不可冲动鲁莽,但有些东西就是会一脉相承。李皌内心的野望已经被这一纸圣旨所点燃,他努力想要克制自己冲动的欲望却怎么也压不住这兴奋之情。而李皌之所以如此兴奋便是因为晏平帝在这圣旨中竟隐隐约约地透露出对太子不满想要改立李皌为太子的想法。如果晏平帝真是如此想的,那岂不是说李皌再没必要韬光养晦了,他可以在朝堂上一展拳脚了。
如果李皌将这封圣旨的内容讲给李晙,李晙一定会告诉他:清醒点,这不过是晏平帝利诱的一种手段罢了。不过可惜,李皌满心地防备着李晙,是绝不会将圣旨的内容告诉给他的。
这也是晏平帝的聪明之处,知子莫若父,晏平帝对自己的几个儿子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知道催战的事如果让李晙知道了是一定会反对的,他是绝对不会按照晏平帝的心意行事的,所以晏平帝派来的使臣直接求见李皌并且只对李皌一人宣读了圣旨的内容。
不过皇帝使臣此时来军营除了催战李晙也想不到别的可能,所以在使臣离去后李晙便独自一人去帅帐见了李皌。
李皌见到他仍旧没有好脸色,只略抬了抬眼皮便不再搭理李晙。李晙对他的态度可谓是见怪不怪了,开门见山地问道:“父皇派使臣是不是催你出战?”
李皌手捧兵书,似乎沉浸在学习中。
“如今的局势你也清楚,就算是我对上赵煜也没有十足的胜算,若是此刻轻举妄动必会被他抓住破绽,损失惨重。”
李皌掏了掏耳朵,明显的不以为然,至少李晙是这么认为的。
李晙也不是个好脾气,为了维系两人脆弱的兄弟关系,他已经一再收敛自己的脾气了,但看到李皌仍旧是滴水不进的样子,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怒火终是到了顶点。
“我在跟你说话!”
李皌将兵书拿的远了些,不咸不淡地说道:“军中之事,自有本王做主,七哥还是管好自己吧,毕竟捡回条命不容易,好好珍惜。”
这话一下就把李晙好不容易忘却的记忆又给勾了回来。李晙大步向他走来,一拍桌案,怒道:“你竟没有丝毫悔过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你的存在对皇室就是一种耻辱,我不过是替父皇清理门户罢了。”
李晙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揪住李皌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
虽然被抓住的感觉并不好受,但看到李晙暴跳如雷的样子,李皌还是从心底升起一丝快感,他气定神闲的说道:“你当初不是质问母后为什么不去看你吗?因为母后根本就没把你当成是她的儿子。从小母后就跟我说,她的儿子只有我一个人,我原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我见到了你才从内侍口中得知了此事,母后跟我说你就不应该存在,她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让你多活了那么多年,你但凡有些良知就该引颈就戮以报父皇母后生身大恩,而不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向女人低头,真是丢了皇家的颜面!”
皇后对李晙的态度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出生于皇家不是他可以选择的,晏平帝当初为了安抚陆氏一系,将先皇后的死因归罪于他,从小到大他受尽冷嘲热讽,在无数个没有月光的夜晚他也曾期盼他的母亲能跟他说几句话,告诉他这些都不是他的错,或者偶尔也能来看看他,可终究这一切都只是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