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之(三)(2 / 3)
“三年前薛弋寒造反,胡人打过来,我老婆儿子都被掳走了。我想我儿子,这座城里不许留平民,我没得办法。
爷,我太想我儿子了,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看着离去的背影像他。爷,我不是有意伤人”。此话半真半假,鲁文安说的情急处,拼命挣扎着,任凭绳子深深勒进肉里。
霍悭一时间反倒摸不准了,他不是第一次审人,自然知道真话和假话的区别。看着面前安鱼的神态,实在不像在撒谎。
“你儿子?你儿子张弓射了城上令旗,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鲁文安愣了一下,他当日是听说有人对城墙上射了一箭,但一看背影像薛凌,马上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顿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讪讪道:“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已经三年没见过我儿子了。”
霍悭也跟着愣了一下,他原以为安鱼又什么新说辞,没想到此人就直接说不知道,更让他分不清真假。
思索了一下,丢了鞭子:“行吧,我去查查,若是真的,你也有几分本事,当个卒子可惜了。不过,若是假的,想死怕都没那么容易。”
“谢谢霍爷,谢谢霍爷,爷,小的求你,若他再来,你让我去看看他,你让我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小的愿意给你当牛做马”。鲁文安还在絮叨。
霍悭走出牢门,皱了一下眉。安鱼这个人,说的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是演戏太好。
这种人用刑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干脆关两天放出来多留意着,没准还能把那人再引过来。是鬼还是神,到时候就知道了。
霍悭又去询问了一下这两年鲁文安的日常,发现此人没啥其他异动,还真是就只喜欢趴在城墙上看。
可惜运气实在不咋地,不管当时来的人是不是他儿子,他刚好去撒尿了。想去追,又被守卫拦了一把,毛也没抓着一根。
如此过了两日,霍悭就将鲁文安放了出来,说“身手当个守卒可惜了,跟在自个身边吧,已经交代了下面若有相似之人单独前来,就先放进来。”
鲁文安千恩万谢,跪在地上把头嗑的邦邦响,他彻底改了名字,从此被人唤作安鱼。
可惜他的崽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鲁文安回平城时,薛凌正把马身上的鞍具缰绳等束缚全部解了下来,此时虽是冬季,不过马总能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