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十九)(1 / 3)
她晃神,怀疑上头是余雪未消。这才暖了没几日,怎么忽而就花团锦簇了。
一夜春风后,薛凌为求万全,翌日午后抽了个空档往李敬思处走了一趟。
李敬思早知棱州幕后之人是她,亦知沈元州在京中查人,然他完全没记起那粒红点之事,还以为是薛凌当初做的周到,沈元州查错了人呢。
既是并无紧急之处,也没必要提醒薛凌。现儿薛凌进门一提,他才记起那没红点之事,连啊了两声拍着额头恼道:“是这么回事,是这么回事,我没记起来。沈家遣人传话给我的时候,我还绞尽脑汁想,世上怎么可能有人眼睛里长了颗红痣。”
一说起来,他也有点急,追问薛凌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一时想不起来,难保日后不想起来啊。”
薛凌笑笑道:“李大哥不必如此着急,你瞧,若我不过来,不知你还要多久才能想起这回事。
便是想起了,我一个姑娘家,又没生翅膀,初六还在你院里和他饮过茶,哪能初七就到了棱州。”
她走这一趟,更多还是为薛瞑遮掩,瞧瞧李敬思反应只是顺路。现看他确然半天记不起,更不拿这当回事。
李敬思虽急,暂时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拧了拧眉毛没说话。薛凌防着这蠢货跟逸白一般起了鱼目混珠的心思,特提醒道:“李大哥只管自在些,可千万别为了我,去找个人刺上一粒红点丢出去。”
李敬思赫然抬头,大概觉得这真是个办法,又闻薛凌一声笑,道:“这可不是弄巧成拙么,沈元州现在笃定那是粒红痣,你若贸贸然丢一个出去,岂不让恰好让他回神,根本不是红痣,而是个伤口。”
李敬思悻然收了眼光,片刻道:“你说的还真是。”
薛凌笑道:“我就怕李大哥担心我,急中生乱,特过来与你说一声。且让他查着,你自一问三不知就行。”
这话着实亲近,李敬思笑笑,薛凌又道:“怎么,我过来玩,李大哥都不备些茶水招待了。”
李敬思笑意愈深,道:“你不说我也是要备的,只是你每次来都有要事,刚又特意把丫鬟遣远,我还为“他省了内容,另道:“怕耽误正事,先与你坐坐。现儿没旁的,你等着,我亲自去看看。”
薛凌笑而不答,李敬思起身往外,片刻后几个丫鬟进来添了茶,恭敬喊着姑娘。薛凌笑笑应和,不想没话找话,干脆也起身出了门。
走得几步,倚在栏杆处,看李敬思院里也是春色大好,却不知何时,多出副秋千架子。这等风月物事,多是闺阁女儿玩的东西,寻常文人也是少弄,怎么李敬思还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