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祭坛!(1 / 2)
孔子说“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由此得知商周两代在礼制上的一贯性。可比他们更遥远的夏朝,则更为“质朴”,或者说的更直白一些,就是血腥。
就说这“寮祭”,起源历史相当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人智刚刚开化之时,远古先民燃起篝火,在篝火上烤熟猎物,以此奉献给神灵。
后来,鼎出现了,任免便在篝火上架起大鼎,在鼎内煮肉奉献给祖先和神灵,然后分而食之。因此,鼎成为了重要的礼器,也逐渐演变为权力和国家的象征。
长安城里,高坐庙堂的,整日拿礼说事的老爷们,要是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礼,竟然是从这样的血腥中蜕变而来的,不知道会不会恶心的呕吐!
呕呕呕!
长安城的老爷们吐不吐,韦晋不知道,反正他是吐了个撕心裂肺。那些祭品,也不知是用什么秘法保存下来,时过千年,竟然还保存的这么“新鲜”。
那股子“香”气,稍微闻了闻,便搞得韦晋胃里翻江倒海,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浮丘公的毅力,在这地方炼丹的人,心得有多“诚”。
点完了最后一盏灯,瞧了瞧这纵横约三十丈,上圆下方的祭台,松云子不由感叹:“怕是杞国历代的君王,将大半的国力都消耗在这了。”
不,这话说的并不准确,应该是更严重,韦晋必须要纠正这一点,杞国在洛州之地经营数百年,代代祭以重祀。不说祭祀肉墙,单说那便深不见底的祭祀坑,便不知道添了多少祭品。
还有就是鼎,鼎的铸造工艺,很是复杂,耗费极高,即便是到了如今,也不是个简单的活计。上千年前,铸造三十六尊这样的大鼎,其中的花费可想而知。
这也就难怪,杞国的国力日渐衰退,一直以成为了一个颠沛流离的国家。而且,可以预见是杞国的这种祭台,绝不可能只此一处,他们的迁徙路线上还会有,只不过规模不一定这么大而已。
作为一个“三观”较正的大唐青年,韦晋不得不批评杞国的衰退和灭亡,不是因为敌国的袭扰,而是他们穷尽祭祀,倒行逆施的结果。
揉着下巴,韦晋神神叨叨的,叨咕着:“这丹炉挺有意思的?”
徐王炉!就不知道跟那个徐偃王到底有什么关系!韦晋刚想去掏了掏丹炉,看看有什么仙丹没有。虽然,他很年轻,但这不妨碍他有追求,万一有呢,是吧!
可李洽这粗野的武夫,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东西,竟然薅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拽到一处壁画前,非让他与松云子一起盘这壁画。
瞧着殿下在那刻着日月星辰的巨壁,韦晋小声道:“老李,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吃一颗,保准你一直硬下去。”
在李洽的眼中,此刻的韦晋,像极了平康坊勾栏院中卖大力丸的龟公。看在同为殿下效力的份上,李洽教他一个乖,即便真有那玩意,最好也当看不见。
就算是韦晋,有幸吃到了,他的寿命也会比原本更短,可能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试问哪朝哪代的帝王、主上,能允许臣下长生不老的?
打了个冷颤,依依不舍的瞧了一眼丹炉,韦晋点了点头。读书人到底是迂腐,倒是没有这武夫看的明白,还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