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最近却也最远……(1 / 2)
按理说,关于苏筱晚的一切周楚凝比沈魏风知道的要少得多,也浅得多,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并不能以多少来判断,也不能只以深浅做标准,毕竟人是复杂的,多面的,深一点,或者浅一点,或者不值得深究的某个小细节也是这个人,是他或她的一部分。
就像在周楚凝那有限的记忆里,苏筱晚的德语和英语是一样地流利,法语则比较一般,不过她似乎读法文书倒没什么问题。周楚凝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在苏筱晚的住处,在她那将近整面墙的书架上有一长排法语书,全是那种精装的小册子,什么小说、思想、考古、纪实乃至哲学和巫术,无奇不有,苏筱晚当时还自嘲,说她如今是远远赶不上之前了,那时看书是真的杂,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热情和好奇,简直嗜书如命。
当然,按苏筱晚的习惯,每本书的书页上必有她的名字,只不过她习惯法文书上留法语名字,德文书上留德文名字罢了。周楚凝那时对这个法语名字颇有点好奇,但苏筱晚说这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发音上让外国人会有点障碍,又说这名字是她在英国上那所教会女校的法文老师给取的,中规中矩谈不上多喜欢。
但她还说法语里的她是另一个她,和说德语的她以及说中文的她完全不同,而英文算母语,背景板一块,与她本人最近却也最远。
所以,周楚凝一直认为外国女人疯起来才是真正的疯,疯得棱角分明,疯得旗帜鲜明,让你既厌恶她又忘不掉她,把她那本不值得一提的所谓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还浓墨重彩!
不过好在苏筱晚这方面的小细节沈魏风是极难了解到的,而周楚凝也明白越是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就越说不到这个层面上来。
当然,后来往深里想想这一点多少也有些令人惊悚,至少对于周楚凝来说,她发觉自己认识的苏筱晚和沈魏风爱着的那个女人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而这么严重的分裂仅仅是由于语言导致的隔阂。
不管苏筱晚本人是不是刻意为之,这行为本身就足够疯狂,纵然她确不是疯子,也有着如疯子一般实实在在的行径。
其实周楚凝这想法原也没什么问题,也确实是一种事实,只是她忽略了自己暂时身在异国,同时又身体抱恙,心理和情绪难免不受这些影响,一些感受和痛苦或者疑虑都会被她放大或缩小,总之很难有一个公允且客观的评价,顺着这样的思路下去结果就是除了能说服自己,谁也不会真的相信。
再加上生出这思虑的时间太短,连周楚凝自己都觉得第二天的一切景别都是斜的,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她的内心也慌得快一阵慢一阵,根本没法控制。
可沈魏风这次来美国,目的里并没有苏筱晚,他曾经在内心极度挣扎了很久,忍住许多来自现实和精神上的压力,等了又等,但一直没有任何实质类的消息,有关苏筱晚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清晰不起来,生死难料。虽然从去年冬天到现在只不过将近一年,但对于沈魏风来说这一年简直就是半生,他此时感到的更多的是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失望与倦怠,唯一剩下就是再绝望也不能放弃,然后该努力还是要努力下去,生活上但求无过,工作和事业上也要尽心竭力。
也许是因为这种心境,导致他对周楚凝的情绪在赴美之前有了极大的改变,虽然到不了爱,可也不再剑拔弩张,以前种种譬如昨日之死,他认为自己还有力量重新来过,就像从ucla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对黄瑜琼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