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钦天监内的老人与童子(2 / 4)
“老奴有负陛下厚爱啊。”赵辅国神情悲恸,此刻已是老泪纵横。
杨淳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年近中年的皇帝突然问道:“钦天监那边怎么说,当初可是他们要选二月二这个吉日的。”
皇帝陛下把吉日二字咬得极重,讥讽之意不言自明。
赵辅国擦了擦眼泪,缓声道:“钦天监那边还没有说法,听闻掌管钦天监的老国师最近病了,下面的资历又太浅,根本看不出天象走势,更搞不懂气运命理,只有等老国师病好了才能知道。”
杨淳哼了一声,不满道:“那个老家伙关键时候就知道装病,队伍回来之前,我看他精神得很,每日跟人下棋观星象,偶尔还学人作诗吟诵,就他那半点墨水都没有的水平,也不嫌害臊。”
火也发了,气也出了,皇帝陛下面色稍转,他轻轻磨砂着手中的瓷瓶,随口问道:“这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
跪在地上的冷言还没回过神来,赵辅国提醒道:“冷儿,还不赶紧如实禀报。”
冷言定了定心神,年轻人先前之所以走神,倒不是因为大隋天子怒火中烧,而是因为老宦官的那句话,如果老人真的被气头上的皇帝派到皇陵去守墓,那他们这些依附于老人的家伙该怎么办。
虽然如今得势,风光无限,但年轻人很清楚,朝中有很多人都对自己这伙人恨之入骨,私下里更是称之为阉党,树倒猢狲散,一旦老人失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所以,明知是老人以退为进的一句话,但由不得心思细密的年轻人不去多想。
冷言回禀道:“启禀陛下,此物也是偶然间得到的,那时罪臣们正乘船行驶在东海某海域,那是一个海雾很浓的晚上,因为出海时日已久,属下们都很疲累,于是罪臣让其他人都进到船舱里休息,我自己在甲板上放哨,可不知为何,到了半夜罪臣感到特别劳累,最后忍不住就睡着了。”
杨淳眉头紧皱,安静等着下文。
冷言接着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罪臣已经在船舱里,后来便在怀里发现了这个瓷瓶。”
杨淳面有疑虑,问道:“就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冷言欲言又止。
杨淳微恼,硬声道:“说。”
赵辅国在一旁催促道:“你倒是赶紧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