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苦难二(1 / 3)
顾坦的那一缕元神,呜咽悲鸣,颤栗不止。
“我姓余,叫心草。就是这云桑镇人氏,少年时父母双亡,跟随舅父舅母生活,舅父舅母嫌贫爱富,为了彩礼,要把我嫁给一个呆傻,我不同意,就被她们撵出来了。你要是苏醒过来,就叫我心草吧!可是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呀!不如我先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哪有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叫什么名字的呢?”
心草姑娘略一沉吟。
“就叫你阿郎吧!怎么样?算命先生说我的婚姻是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有牛郎和织女,你就应该是牛郎,所以我就叫你阿郎啦!”
“阿郎!”
“阿郎!”
“阿郎!”
心草姑娘的呼唤,凄婉如咽,真切动心,似天空孤独的大雁,发出的哀鸣,似孩童召唤娘亲,幽怨纯真。这世间给与这个姑娘的苦,都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化作对阿郎的依恋。
过了七八日,云桑镇上传出风言风语,风言风语好生怪异,说心草姑娘不守妇道,不同意黄四爷家公子的婚事,是在外面偷汉子了。现在那个汉子受了重伤,回来找她,就在镇外的那座破窑洞里。
饭不好要了,钱也不好要了,冷言冷语,指指点点多了起来,世人的白眼,也多了起来。
这个地方的人,热衷于此,他们善以娼妓之心,猜度无辜女子,并且把自己装扮的正义凛然,公正无私,究其根本,应是其想过娼妓的生活而不得。
心草姑娘感觉到了,听到了,也看到了,可她,还得继续。
这天,心草姑娘又来到了张婶的糕饼铺。
刚要开口,平时对她还算不错的张婶,便是一个大大的白眼甩出,嘴里道:“真想不到,什么玩意,是个下贱货。”
说完,转身进了屋内,哐当把门关上。
前几日尚有一缕温情,到今日亦是冰冷。
心草站在那里,像个木桩,脸色涨的紫红,却是发不出一句言语。
“呦!心草啊!最近过的可好?需要些什么?”
对面裁缝铺的孙掌柜,呲着满嘴的龅牙,贪婪的看着心草,言语虽是温和,眼神却是带钩儿。
心草一阵恶寒,赶紧走去。
但她不能回到那个破窑洞,因为,阿郎,得吃饭。阿郎得吃饭,心草姑娘,就得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