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能提的人证(3 / 3)
也就是说,唯一可以作为人证的拓钦,也成了只能绝口不提的忌讳,倒是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他没有说谎了。
涂坤克只能跳过有作案时间这点,从另一点为自己洗刷嫌疑:“就算我有充分的作案时间,也有机会接触到伙房,在炙羊肉里下毒,但我有何理由非要置主帅于死地?眼下是大军转移的关键,暗处危机四伏,主帅统领全军多年,素有威望,我作为校尉,和他同仇敌忾,休戚相关,害他于我有何好处?我难道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为了进攻中原,对抗狡诈多端的中原人,他常翻看突厥语译的兵书战策,还有各种和战争有关的历史典故,对他们的文化习俗也有所了解。
面对指控,不由得情绪激昂了些。
博朗楞怔道:“唇亡齿寒?什么意思?”
“就是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燕禄出言解释,但看博朗更是疑惑,索性说:“哎,就是说他和主帅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伙人,福祸与共,谋害主帅对他没有好处。”
博朗被这个解释绕了进去,怔怔地说:“那倒是。他有什么必要害主帅?”
但直觉上还是感觉不太对劲:“不是,话也不能那么说……”
博朗这个浆糊稀粥脑袋,多晃荡一下就可以给所有人都洗白了,代州义实在看不下去,道:“我们不是早就推断过,能躲过两重查验的,必是主帅亲信且位高权重之人,说白了,这个人隐藏极深,很可能是我们自己人。照涂校尉说的,凡是自己人都与主帅休戚与共,岂非人人皆无辜咯?”
席淳附和:“仅凭此,尚不足以作为减轻嫌疑的根据。反之,营中有内鬼已经坐实,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凶手。”
医师暗暗思忖:“越不可能……越可能……”
拓钦窃喜,忍不住说:“那我这个因为送菜被抓过来的,再明面上不过了,是不是可以首先被排除了?噢对了,还有我的好兄弟,伙房的炊事兵庚伍。这样说的话,其实炊事长的嫌疑好像也没那么大了。因为他看似是伙房掌事,会处理乌头碱,掌管原料采购,人事调配,但也太显而易见了。而且,他也没有杀害主帅的动机啊。”
延味羡并没有因为拓钦的突然转向面露喜色,相反,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明显的心跳过速,但好在并没有人距离他很近,注意到他细微的不适反应。
弥贺瞥了拓钦一眼,警告他安分一点:“你们,还是有凶手帮凶的可能,现在高兴怕是早了吧?”
这时,先前被派去在地下挖掘线索的人刚好有了消息。
一个兵卒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屈膝跪地回复道:“属下多人分工合力,不停歇地搜寻,终于有所查获。”
他双手上呈着一个密封罐子,经医师佐证,里面装的是剧毒钩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