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六 不是不报,只因时候未到(1 / 2)
自角门儿进了府中,明秀因为不满做妾,而且大妇见面儿就给了她难堪——让她在府门前就下了轿,还让她自角门儿进府,她哪里能服?所以她只是草草的同大妇见了礼。
大妇虽是村妇,可是家中却是当地的望族,明秀不把她放在眼中她又如何看不出来?只是她没有作声儿,使人带了明秀下去便做罢了——时间长着呢,何必同她争这一日这短长呢?
于是,让明秀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个嫡妻居然是个悍妇,对于丈夫婚前就与有夫之妇有染,气得大病在床,连日来茶饭不思,而且非要同钱二夫人的表哥和离不可。钱夫二夫的表哥千方百计的设法,最后都给自己的妻子跪下认错,才留下了这位夫人——他可是看上了人家的家财才迎娶了这位小姐:他的大妇,娘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并无子嗣。
不过,自此后钱二夫人的表哥却被管束得一点儿大气儿都不敢喘,更不要说去明秀房里了,就是看到她也假作没有看到;明秀同他见礼或是说话,钱二夫人的表哥哪里敢答?避明秀如蛇蝎,恨不能见不到她。
明秀呢?她哪里斗得过这个悍妇,不要说全府上下都是人家的人,最重要的是没有了男人的支持,她哪里还能翻得起风浪?她想要哄男人开心,可是在那男人的眼中,她比不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更让他动心,所以,明秀只有被欺压的份儿了。
明秀日日要做足了妾室的本份才可以,少做了一样或是做错了什么,就少不得被罚。她入门三个多月后,终于“不小心”踩到了地上其他人“不小心”泼到地上的水——已经天气已经很冷,水在地上凝结成了冰;就这样明秀滑倒跌了一跤,她的孩子便这样没了。
钱二夫人的表哥却到房中去看明秀一眼也不敢,他只能假作不知道,而且还怕明秀找他哭闹而避出了府去。大妇看丈夫如此心下更是如明镜一样儿,她还能好好待明秀?所以,明秀将养了三天后便被支使到了下人房中住,并且马上就被安排了差事儿,她完全被当成了粗妇使唤。
如果大妇只做到这样,明秀还真要感谢大妇的大恩大德。但是,明秀要受得苦远不止是这样,只要大妇一有不如意的事儿,就会叫了明秀过去,轻则骂一顿,重则就是鞭笞。
明秀哪里还有这样或是那样的骄气儿,她现在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当一天差,不会被大妇叫过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苦些?累些?这些她已经不再计较了。
可是就算如此,那大妇也容不得她,最终还是找了个她个错处把她卖了出去才作罢。
明秀被卖作了丫头——大妇如此折磨她半年有余,她哪里还有什么花容月貌?她现在就是一个粗使娘子了,就算大妇想多卖一钱银子也是卖不出来的。
范姨太太与儿子听说了明秀的事情,并没有像表姨太太那样到李府去闹将一场:贵祺所做非常对得起明秀,他们还有什么话能说?明澈只能打听着找到了钱二夫人的表哥的府上,表明想要把明秀赎回去的意思后,却被对方告知明秀已经卖出府去了。
明秀因为一年流了两个孩子,而且第二次没有好好将养,身子已经坏了,三天两头的就要病一场,主家哪里会喜?便连连被转卖,卖得次数多了,明澈哪里能找到得她?而且明澈还要读书的,不能日日只为了找姐姐什么也不做了啊。日时一长,明澈只能放弃回转了庄子。
范姨太太虽然常常挂心明秀,但是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了,再说了,今日的一切都是源自于她自取。
明月已经嫁了,就嫁到了庄子旁的一户殷实人家为妻,虽然没有仆妇成群,但是小日子过得却有滋有味儿,比起明秀现在境况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了。
再说香姨娘。
同香姨娘有染的那个大掌柜是李府的奴才,是他看来李府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会把主子放在眼中?同香姨娘有染后虽然怕了一阵子,可是后来看贵祺因救郡主而重伤在床,但是郡主府除了送贵祺回府的那一次外,再也没有使人来探过贵祺,他的胆子便越来越大了,压根儿就不怕被贵祺知道了——他已经失势,有什么好怕的?
贵祺也没有同大掌柜的多话,让人把他直接送官了——如此欺主的奴才那还能留得?香姨娘听说后倒是流了两日泪,随后也就放开作罢了。那大掌柜左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男人,又不是香姨娘眼中的贵主儿,她哪里会对此人有几分真心意呢?
倒是大掌柜的发妻听说后,日日到牢中于他送饭且哭得双目通红,甚至于卖了家中的房产想要赎大掌柜的一命。大掌柜这才有了丝悔意,妻还是极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