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不请自来（3 / 3）

“如果临死前还能实现一个愿望，你会帮我吗？”梁宥凡虚弱地说，即便自己很入戏，被汤妍抱在怀里，他的心还是不自觉地砰砰跳得厉害。

“你说，我都答应你，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实现的。”汤妍泪眼朦胧地看着梁宥凡。

梁宥凡把右手的食指放在汤妍嘴唇上，吃力地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闭上双眼就好。”

汤妍不明所以，但看着因为救下自己而身负重伤的梁宥凡苍白的脸，没有怀疑，没有拒绝，紧紧闭上了双眼，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掉落到梁宥凡身上。

梁宥凡用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右手扶住汤妍的后脑，向着汤妍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带着泪的、悲伤绝望却又夹带幸福喜悦的、悠长的吻。

“能在死之前和你吻别，值了。”梁宥凡放开汤妍，故作轻松地说。

汤妍泪眼婆娑地抚上梁宥凡的脸颊，“你别说傻话，你坚持住，撑着点，等你伤好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傻丫头，”梁宥凡的手覆上汤妍放在他脸颊上的手，即便用尽全力，语气还是微弱，“你要好好活着，找个你真心喜欢的人，子孙满堂……下辈子，下辈子……再来嫁我……”

“不要！不要！你不要走！”随着梁宥凡话音的结束，他的手也垂了下去，在汤妍的怀抱里闭上了眼睛。汤妍大声地呼喊着，“你不要走！别离开我！别留下我一个人……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咔！”导演一声喝令，这一场戏宣告结束。“好好好，非常好。”导演把目光从监视器移到两位演员身上，对他们这场戏的表现十分满意。

梁宥凡睁开双眼，从汤妍怀里坐起身来，汤妍转了个身，还坐在地上，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这一场戏，她和梁宥凡都很投入，那种对爱的后知后觉，那种失去挚爱的肝肠寸断，让汤妍很难随着导演的一声“咔”就抽离情绪，恢复平静。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在做收工准备了，片场恢复了喧嚣和嘈杂。夜深了，助理们赶紧上前来给自家艺人披上厚一些的衣服，大圆一边用纸巾给汤妍擦着眼泪一边拍拍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看着汤妍止不住地哭泣，梁宥凡的心也跟着抽动。他没有立马离开，而是走到汤妍对面席地而坐，他多想给汤妍一个拥抱，告诉她戏中的不圆满他们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弥补，戏里男女主角的愿望与爱意他们可以在现实生活中实现和延续。这一刻，他确定，他对汤妍的感觉，不是因为剧中角色爱而不得的感情，也不是因为剧组欢乐友好的氛围，他是真的对眼前这个人动了心。男主角喜欢女主角，而他梁宥凡，爱上了汤妍。

“汤妍，”众目睽睽下，梁宥凡不好那么直截了当地表白自己的心意，“你都哭出鼻涕泡儿了。”他只好先逗汤妍，让她止住眼泪，再看着她这么哭下去，他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啊？”这招果然奏效，汤妍闻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在看到他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后破涕为笑，“讨厌”，汤妍说着，还是低下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

“哈哈哈，骗你的。”梁宥凡看到汤妍的笑容也露出了他的招牌大笑，他一身轻松地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收工喽，回酒店睡觉喽。”

休息时间结束，节目继续录制，这一趴是“抢腰带”的环节，梁宥凡和汤妍被分在了不同的队伍中。暂停回忆，梁宥凡盯着舞台那头的汤妍，可恶的小汤包，从节目录制开始到现在就一直跟我装没那么熟，休息时间一直跟别人聊天，看我一会儿怎么抢你的腰带。

“三、二、一，开始！”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梁宥凡像离弦的箭一般稳准狠地穿过舞台上的人群冲到汤妍面前，一把薅住她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