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2 / 4)
一盏茶后。
沐司回返,身后跟着位隽秀郎君,他姿容俊美,眉间隐然有一股书卷清气。
裴姝不待他站稳便出言相问:“怀三郎,本君后院夫郎位空悬,幕宾虚左以待,你当如何选?”
怀左拂衣行礼的动作一滞。
她摒弃虚礼问的急,似要打他个措手不及,怀左也应的巧妙:“女君启用一介罪臣之子,就不怕受牵累?”
据他所知,裴府这位女君远离京城十二载,回京不过三两月,根基尚不稳就敢大胆任用罪臣之子。
焉知她是自信过头,抑或是对周遭环境缺乏明确认知。
两者皆非好事。
裴姝坐在长案边慢慢吃着葡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既已在皇城脚下安然藏匿数年,说明天家对怀家并无赶尽杀绝之意,那便大有运作空间,端看运作之人能否有胆略,有魄力为之。”
“且当年那桩旧案并非全无疑点,只不过牵涉其中的权贵,怀家最势弱罢了。”
“当了替死鬼也说不准。”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裴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在评论果盘里的葡萄酸不酸一样。
怀左却被她的大胆言语惊得说不出话来。
心中亦是百感交集,自怀家获罪以来,除沐司为他抱屈喊冤外,她是第二个。
一旁的沐司也是一震,目光里是全然的不敢相信,她长年远离权利中心,何以对数年前的一桩旧案了如指掌?
尝过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滋味,怀左说不意动是假。
本朝制度,罪臣之后不得科举,他注定沉冤昭雪无门,起复无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