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安顿(1 / 1)
“如果我做完一切,你是否真的会放过我,会不会为了铲除后患杀了我?”苏然在准备刻字之前,试探性的询问对面手扼住自己生命的男人说。
“我们向来信守承诺,我可以保证,信不信由你。”弗朗斯在桌子的另一面,撑着左手轻支着仪表堂堂的脸庞,右手节奏分明的敲击着桌子,神色淡然的回答道。
看他会回答的如此坦荡,苏然将怀疑的想法咽进肚子里,抬起一把锉刀,在雕刻的小木偶的背面认认真真地刻上方方正正的名字,放下锉刀,寻找尖利的刀具,可是包裹里象是被设计好的一样,没有的武器之类的。当然,苏然也可以用这些工具来割破手指,但是她不想冒这个险,且不说这套工具起码有十几年的历史,上面密布不知多少细菌,可能会有感染的风险,而且这里的医疗水平她一概不知,就算可以救治,这些人会救她吗,她不敢去赌;再说了这甚至可能被覆盖一些有毒物质,刚才在雕刻时,她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不让工具触及到伤口,如果在审判中侥幸活下来,却死于丝菌感染岂不是贻笑大方,沦为笑柄了。
正在苏然矛盾的盯着自己的手时候,一把崭新的匕首递到她的眼前,这把匕首设计的巧妙而精致,刀的柄尖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孔,可以穿条链子挂在身上,刀把上套上一层花纹状皮质的外壳,璀璨夺目的宝石星星点点的镶嵌在柄边。弗朗斯又将匕首往前递了递,几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匕首微微弯曲的尾端,他摇了摇它示意苏然接着。
苏然迟疑的接了匕首,发现它小巧玲珑,特别顺手,苏然把玩一会儿觉得有些爱不释手,这绝对不是男人所会佩戴的饰品,它更像是专门为女子定制的防身武器,别致又好用,苏然猜想可能是弗朗斯给他的情人准备的吧!只不过没想到却被她用来做这种荒诞不堪的仪式,真是暴殄天物。
周围的人已经有些不耐了,他们焦急粗鲁的催促着苏然赶快行动,于是她只能收回跑偏的思想,从鞘里抽出匕首,闪射出耀眼的白光,随即苏然伸出手指,紧紧的咬住牙齿,用锋利的刀划破手指头,顿时一阵刺痛包裹着全身,鲜红的血扑簌簌的从伤口处挤出来,滴在正下方的木偶身上,染红了它的胳膊、腿、从胸前向四周欢快的流动,很快木偶人除了头部全部染红了,后背上的名字浸透在血泊中,随后苏然挤压那根手指强迫它流出跟多的血,拂过木偶的脸,血顺着耳后留下露出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那双深陷脸庞的血红的窟窿使苏然毛骨悚然,她想尽快结束一切,便加速流血深一道浅一道的涂在面目全非的血人身上。
终于苏然将整个木偶染成血红色,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神秘又怪诞。对面扔过来一方白色的手帕,苏然道谢着拾起,绕着受伤的不再流血的手指旋转包扎,最后裹成一大团,柔软滑腻的丝绸质地的手帕抚慰着受伤的地方,极大的减轻了她的疼痛,让苏然在这个形单影只、孤苦伶仃的陌生地方感受到些许的暖意。
在等候的过程中双方都是极度煎熬的,桌子上摆放的沙漏絮絮断断的流向下方,苏然整个人因为缺血和之前的受伤导致她昏昏沉沉的,而且她现在有些饿了,这已经是她没进食的第四天了,上一段还是在轮船上吃的几块压缩饼干,中间她雕木头时肚子咕噜噜的叫了,当时她低头害羞的捂住肚子乞求没人知道她的窘态,现在肚子已经没力气叫唤了。
终于,最后一粒沙子掉落,苏然除了脸有些苍白以外并无任何生命危险,很明显的看到周围人都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苏然心里也很高心,自己算是脱险了。
“恩卡,你去将这个木偶烧了吧!小姐,恭喜你现在安全了!”
弗朗斯说出的是祝贺的话但他脸上的表情平静的有些冷酷,好像这场闹剧不是他引起的。当然苏然也很感激他,否则今天她肯定活不下来,于是她真挚的感谢他,“谢谢你!洛明埃先生!嗯,你可以叫我苏然。”
“今天已经很晚了,都散了吧!”弗朗斯站起来宣布道。在说完这句话后,很多人响应后纷纷离开。
“那我怎么办呢?我要住在哪?”苏然急忙拉住正欲离开的弗朗斯问。
“莱恩,你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带她去住。”
弗朗斯抽出被苏然抓住的手臂,与她对视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安排好了,期待你能享受这里,小—不,苏然。”随即毫不停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