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云 第十三幕（1 / 1）

金先生坐在蓝磷的床边，给蓝磷换毛巾，擦汗，照看着这位年少的家主。渐渐地开始回想起过往，想起了当年在蓝苍城发生的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往事，也见证了整个蓝家的兴衰历程。真的百般滋味在心头，金先生不禁地鼻子一酸。

这时突然间，屋子里的蜡烛被风吹熄了。

金先生好像有预料的一般，并没有惊慌。更没有急着去找火折子，把蜡烛重新点燃。而是静静地继续坐在蓝磷的床边，借着屋外的微光照看着熟睡中的蓝磷。

“你老了，金师爷。”

“老臣确实老了。”

这时，金先生缓缓地向这房间窗户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两个高大身影进入了屋内，站在窗前。金先生立刻站了起来，对了俩人跪了下来，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一直保持着低着头跪地的姿势，像似在等待什么似的。

“这么多年没见，你好像已经忘了当年答应朕的事了。”

“回陛下，老臣没忘，老臣一刻也不敢忘记。是老臣无能，没能保护好殿下，请陛下责罚。”说完，整个身体又俯了下去，头狠狠地扣在了地面上。等待着皇帝的发落。

在室内黑暗的环境里，站在窗前的皇帝和明皓背着光，面容和服饰都没法仔细看清楚。但皇帝的一双橙红色的眼睛，透过窗外的光，就像一双能穿透人心的红色光线一样，直直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金先生。

“那鸣虎堂的事，又是怎一回。”

金先生缓缓地抬起了头来，面向皇帝，把紫鸢遇到柳大娘的事情，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复述了一遍。然后又低着头，解释道：“老臣虽然知道鸣虎堂背后势力牵涉甚广，手眼通天。未能加以劝阻殿下涉险，是老臣的失职，老臣甘愿领罚。陛下处罚之前，请先听老臣一言。”

“你说。”

“当时老臣心知鸣虎堂背后势力会危及殿下，本想尽力阻拦。但当时蓝磷殿下和红锦殿下和众人听到事情之后，都义愤填膺。老臣也算是这两位殿下的老师，要是老臣当时就硬浇一盆冷水下去，这就有违了平日的教导。怕是两位殿下也会因此怪罪老臣，指责老臣欺善怕恶，有违大道。所以老臣并没有立刻制止，而是选择设法一路暗中保护两位殿下。”

“继续说。”

“就在当天傍晚，两位殿下就已经商量好，要去取埋在老织布坊的木匣子。老臣想着鸣虎堂狡诈，说不定已经知道柳大娘进入了蓝家大宅。要是两位殿下都去了，那留在蓝家大宅里就只剩下老弱妇孺了。万一鸣虎堂带人来，那剩下的人就会有危险。于是老臣便提议，老臣带着蓝磷殿下去取木匣子。请红锦殿下留下来，帮忙看护宅院。——这是老臣当时想到的最妥当的方法。”

皇帝和明皓静静地看着金先生在叙述，不语。

“然后蓝磷殿下就对老臣说，这次的事不能张扬，所以不能带多人前去。殿下觉得老臣年纪大，让老臣留在府上等待消息。殿下说有紫云的保护就足够了。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较方便，而且不会引人注意。老臣当时极力想说些什么，但蓝磷殿下的态度很是坚决，无奈之下老臣只好答应，并吩咐紫云好好看着殿下。就这样，等他们俩准备好了，便带上钥匙就出发了。”

“然后呢。”

“后来，听事后回来的紫云说：当时他们去到老织布坊的附近，找到了湖边的那棵大桑树，便准备着两个人合力把东西给挖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挖了很久，挖了很深，但什么都没挖到。就在这时，便有一群大汉走了出来。对他们道：你们是在找这个木匣子吗。蓝磷殿下和紫云站了起来转身一看，就看到那些人点着火把，一脸奸笑地举着木匣子看着他们。蓝磷殿下和紫云对视了一眼，就道：木匣子怎会在你们手上的。那群大汉的带头的看了看身后兄弟，便笑了起来，其他人也附和着一起笑了起来。带头的一脸得意地道：那得谢谢那位死去的杨家死鬼和那个姓柳的婆娘，否则我们怎能得知原来秘方藏在这里呀。说完又大笑起来。”

“可恶，这群该死的。你继续说。”站在一旁的明皓不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