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2 / 4)
无数生灵,生老病死,从白天向西,走到黑夜,直至来到一座高山上,一条长长的隧道前。
“遵从您的意志!”女子抬起了脑袋,她的脸十分俊美,那不单单是女子的美,在黝黑的身体上,肌肉与涂抹的油彩象征着力量与野性。草裙和动物羽毛编制成的裙摆搭在腰间构成一种独特的协调美,她像来自草原的长者,脸上始终是挂着仁慈的微笑,像森林的母亲,万物在她眼中一同等价,她将握有尖锐长矛的手放下,目视前方,真挚道“请允许我,代替大地,向您表示由衷的赞美。赞美您对万物的仁慈,赞美您允许生死的交替,赞美您赋予一切以意义。”
我脑海中突的出现了空荡,在她崇敬的歌颂里,一幕幕不属于这具身躯的记忆割裂般的使我感觉到怪异。
“奴家姓姬,名胧月。官人,莫要忘了奴家姓名。”那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从初见她开始,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此时仿佛突然得到了解释。
“尊敬的冥神,您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那名女子小心的使用着词句,倒不是怕说错了导致面前的这位怪罪,而是处于一种崇高的敬意。
“你是谁?”这一句,是我问得。
在割裂的记忆中,属于童盂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而这好似不是真的梦,而是真正发生在过去,发生在某一段时间里的事情。
太清楚幻境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以至于我在最开始哪怕是现在也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不是身处在回忆里。
那名与记忆里的姬胧月几乎一样的女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仰头,露出一个灿烂微笑道“尊敬的冥神啊,我是来自大地母河的侍者,是您赐予代执权柄的神司,是为万世往生之灵引渡到您躯前的轮回之径。孕育万物的母河之主曦神赐予我神女的职位,我的名字是汐。”
一个个画面从我被撕裂的另一半记忆里闪过,永不停歇的太阳神鸟,坐在漆黑宫殿里的无面巨人,在每一次闪电中重生并死去的力量本身,而最终,我想起来那个站在一切源头处,那个与汐相似的背影。
“曦神!”
脑海中的一切突然破碎,错乱的记忆呈光电般不断闪现,又被遗忘,再消失。似乎所有能组成的东西都被某种力量所破除并消减。
“我是?我是谁?”很快,我连回想起自己的过往都十分困难,那种沉重的压迫感却清晰异常。
有人在阻止我恢复记忆。
这个念头下,庞杂的信息如洪流般席卷而来,又如潮去潮退吧,把一切都卷走。
当我慢慢开始冷静下来,并不去思考问题,而是在想,是谁在针对我的记忆时,一切似乎都有了新的解释。
我从童盂开始,家里不幸供养的那尊邪物反噬,而自己命硬,愣是一路跑到南方,还遇上了一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