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婢女言道(1 / 2)
群峰争翠,浮萍江一水隔千山,烟波浩渺间,水气蒸腾,朝阳下,有白茫茫的雾气升腾而起,灵气充沛,仙气盎然。
相较于甲子大比之前的比试,十人之间的比试场地又有所不同,两名修行者位四顾台与孤鸿台之上,两者之间有条条丝带相连,这便是青莲剑派考验弟子基础技艺的跨天索,两方对战者隔江而战,将更加考验修行者对于灵力细微处的运用,还要顾及到天时地利的情况,相比擂台争斗更要难上许多。
有人质疑这种对战方式对于走武道一途的纯粹武夫不太公平,立马就有人反驳,这样才是最公平的。
修行者之间也都会默守一种规矩,不会轻易进入他人身周的丈许之地,不止是对他人的尊重,更是因为方圆一丈的距离是练气士对武夫拳脚加身能做出反应的极限距离,一旦进入这个距离,练气士的诸多术法便要束手束脚。对于一江之隔的这点难度,只要是踏足气动境的武夫,轻易便可逾越,要小心的无非便是练气士的术法,而这更是为了比试的公平性。
九方山为了这次十人比试费尽了心思,不止专门制定了相应的规则,还为此打造了阵法,为了方便看客能全方位的观看到每一场比试,此外还专门派遣了两名修士于高空使用影像术,这样一来不论看客位于哪个方位,都能将两人对战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而对战两人对于战场细节的掌控,以及某些术法技巧的使用也将成为后来修行者的学习对象。
“元慢啊,你说这玄元老儿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术法,不过你还别说,这东西是真他娘的好用,还可借助特殊的符纸这类的东西保存下来,我们道家不是号称术法三千,占了一半,怎么早就没有想到这些呢?难怪世人都称呼我们是穷道士,是不是大道太高沾不了地的缘故啊?”
吕纯阳举着酒红葫芦半天,葫芦里才滴下一滴酒水,吕纯阳吧唧了嘴朝着身旁的天师张元慢道。
张元慢看了眼闭目养神的玄元老人,师叔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猛然间灵机一动,一壶仙家酒酿出现在手上,毕恭毕敬的献到吕纯阳跟前笑道:“师叔,这是重阳宫的绿柠酒,风味独特,您老人家要不先尝尝?”
吕纯阳见了酒便双眼放光,重阳宫的绿柠酒他也喝过,只可惜抱扑子这重阳宫主吝啬的很,也没说多拎上几壶来孝敬他老人家。绿柠酒是采凡俗间的一种山野草果再配以数十种仙家草药精炼而成,相比很多仙酿的甘甜凌冽不同,这酒反而酸涩,但却回味甘甜,是以对于好酒之人别是一番风味。
吕纯阳一把拿过张元慢手中的酒壶,拍开瓶塞,凑近一闻,再抿上一口,舒爽的闭起了双眼,吧唧了嘴点了点头笑道:“就是这个味,元慢啊,还是你小子有眼力劲,当初你师父那么多弟子我就看好你,你看看,如今你也成了一宗之主,要是张恩尺能有你这机灵劲,龙虎山不是早由他说了算嘛,何至于现在受几个老家伙掣肘,束手束脚的,如今连个甲子十人都没混上。”
张元慢一头黑线,他师叔这张嘴呀,真是让人无语,翠屏观与龙虎山之间的恩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他也不知师叔这是夸他呢还是损他,只能偏过头当没听见。
初阶组的比赛先进行,岳轲与段迁两人抽签成最先对战,两派本就素有往来,两人更是经常结伴游历世间,所以这一轮比试,两人打的那叫一个平淡如水,最后以段迁略胜一筹结束了比试。让一众准备看好戏的看客们抱怨不已,尤其属某些输了钱的赌徒叫嚣的最为厉害,按照彩榷楼给出的赔率来说,应是岳轲获胜才对。
随后与胡尘比试之中,段迁更是不战认输,把压了两人对战时长的赌徒气的不轻。胡尘有些不明白段迁为何如此,台下的岳轲却很清楚,两人在比试之前就仔细研究过胡尘的每一场对战,甚至还专门找来了影像术的存本进行翻看,倒也不算是段迁的临时决定。
胡尘看似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两人却一致认为,正是因为这样才代表着胡尘没有明显的弱点,论实力胡尘或许不是顶尖的好手,但攻防却极为全面,攻击方面可能不算强力,防御能力却属顶尖一类,两人还发现胡尘对于精神类的攻击有特殊的防御方式,好像还有底牌没有掀开,与其打生打死最后还是输,不如提早认输算了,面子上还落的好看,再说了两人还以某个野修的名义在彩榷楼手中狠赚了一笔,怎么看都算是划算的买卖。
相比于初阶组毫无烟火气的战斗而言,中阶组要惨烈的多,宋熙泽靠着辗经甲以及身上的众多宝物连胜两场笑到了最后,想到即将到来的对战,宋熙泽一脸狂热,即便他拿不到第一名,但能在接下来的决斗中蹂躏胡尘,一解心头之恨,想到这里,他觉得在这两场的比试中耗费的那些宝物及些许符箓便算值得了。
高阶组没什么大的意外,晏秋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了两人,整个过程风轻云淡,那柄早已被人熟知的名剑梨落被晏秋施展的出神入化,一柄剑惊如游龙,矫似脱兔,攻守间圆转如意,仅凭一剑便逼的陶岑不得不全力自救,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被梨落剑指咽喉,俯首认输。
范霖与秦穑的对战相对而言是甲子大比进行到现在为止,最为让人看的心旷神怡的一场比试,秦穑这个野修真不负野修之名,打法极度凶悍,很多时候都愿意以伤换伤,只为抢的一丝先机,各种看似无用的术法在他手中施展开来都早有目的,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
也亏得范霖一脉身为皇室护卫,见多识广,护身的宝物毕竟要比秦穑一个野修好上不少,范霖被秦穑不要命般的打法惹得气恼不已,又对秦穑佩服不已,最后一击也是留了手,不然秦穑比完这一场,一旬都要下不了床,不好好调养的话,对于未来前程大道都是一种损伤。
范霖与晏秋的一场比试,并无多少值得寻味的地方,飞鸢山一脉世代为皇室护卫,不论是谁做了新月大陆中部这片土地的主人,飞鸢山都会成为皇室护卫,而剑宗作为这片大陆的幕后话事人,对于两宗之间的关系猜测的人不少,很多大宗的老人都清楚,只是不愿说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