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纸人(1 / 2)
一位身穿藏青色的老者手执拐杖,肩上的猎鹰露出了和主人如出一辙的锐利的目光,他手执拐杖在边境城内寻找诡物残留的痕迹,身后跟着位头戴斗笠的修士。
毖浔不知道找来的老诡是不是名副其实,她只能暂且试试这个法子,也跟着左看右看,一边在心里记着各式各样的牌九花色,与悬赏的画像一一做对比。
“到了……”老诡拉长语调,他肩上的猎鹰跟着眨了眨眼,扑腾翅膀飞向高空,他见到养的鹰飞远,迅速用拐杖伸向回廊尽头的大院,惜字如金道,“你要的就在里面,自己去。”
眼前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给毖浔第一眼的印象是黑洞洞的,看不清太多有用的信息,她当即踏入这个府邸,看到牌匾上写的周府有些熟悉,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到正厅内徒留一盏微弱的光。
毖浔紧握法器,四处打量才在地上找到一个尸首分离的纸人,面容很像上次她以火字招牌走师来揽活时见到的周员外,纸人头部滚得很远,血溅当场,嘴里似乎含着一张被血迹浸染的字条。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毖浔在黑洞洞的房屋内猛地回首,什么也看不到,她绕着烛火慢慢走时看到案台,屏风上都溅了长长的血迹,她抽出签后对着光能看到熟悉的八个字,“见血泣泪,看身伤魂。”
烛火变得愈发幽绿,签上的文字慢慢幻化为新的八个字,“怨恩难消,生生世世。”
伴着八个字的诞生还有毖浔手上法器依次碎裂的声音,她皱着眉发现手上又没了趁手的法器,只能召唤出神机弓弩上膛警惕周围,立刻发射附着真火的羽箭定死在暗影攒动的屏风上,此刻烛火重回正常的颜色,屏风后也掉落了一大排纸元宝。
毖浔捡起纸元宝,同时在点上烛火的案台上找到一封书信,但发现后面大片都被血迹浸湿,整合仅剩的清晰字迹后成了一句话,显然是周员外的笔迹。
周员外:“致秋郎——我已取得万千慈母蕊的种子,和古越青戈说带着药凭来找我,手头紧张的话可以用金元宝代替,她那把金刚杵也可以抵押……没事,放心说,人人皆知周府从不做亏本买卖。”
古越青戈这个名字毖浔太熟悉了,她手上正使用的神机弓弩也和这位在苦神趾离内并肩作战过的古越族人脱不了关系,这个幻境显然可以透出关于古越青戈接过古越族重担后的事。
前尘往事固然重要,但老诡引她过来也是保证过能寻到关于眼前最紧迫的黑煞的踪迹……暗自思忖许久,毖浔还是决定继续走下去。
围着伸手的纸人仔细端详后,毖浔决定将刚捡的金元宝扔在了一个较安全的范围,念诀取出真火,给周员外的纸人烧了一大堆纸元宝。
缕缕烟丝很快充斥在明明宽敞却因为昏暗显得逼仄的正厅内,只听叮当一声响,尸首分离的纸人头部靠着的屏风下又掉了一把黄铜钥匙。
捡起钥匙后,毖浔绕着总是掉东西的屏风仔细转了转,看清楚后面的痕迹后心里一颤,浓密的血迹浇在屏风上,纸人头断裂的截面似乎就是挨着屏风下部锐利的部分。
和诡物打交道许久,毖浔明白这是诡物附着给物品的术法,能让东西短时间内变得和刀子一样锐利,看这个屏风的状态,诡物术法似乎还没散。
局势真乱。自己在铁大脚的幻境中待了统共不过十来天,怎么边境城又出了无人问津但术法高强的诡物,毖浔深深怀疑这些案发现场才刚刚造成不久,几乎是诡物刚行完凶,老诡就带着她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