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访电话(1 / 4)
其实,我早就知道不止我一个人遭遇过这样的事,可以说这种事情很常见,我不应该如此慌张,我不应该如惊弓之鸟一般给自己层层加码,但是怎么办呢,我看到了那张脸,通过视频我清晰地看到了他,而且他朝屋内张望过,如果我没有关着推拉门,没有拉着窗帘是不是就对视或者他就进来了呢。
严格计算,以我平日的作息规律,这个人站在我窗外,偷我衣服的时候我还没有休息,兴许我还在假装岁月静好地看一本书、看一部电视剧。那个时候,这个小房子对于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但是现在,无论是它的私密性也好,还是它带给我的安全感也好,全部被打得稀碎,我再也没有办法平静地待在里面。
当我拉着窗帘的时候,我会时时怀疑是不是有个人正站在我窗外,当我拉开窗帘的时候,我又会想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为什么如此坚定地认为这个人就在我们小区甚至就在我附近呢,因为在1月1日下午的那场搜集信息中我还注意到了一件事:那个人没有戴口罩。
大家应该明白了吧?在我观看的所有类似的案件中,尤其是近期发生的,做这种事的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不管是因为现在的出门需求,还是为了遮挡本来面目,然而站在我窗外偷我衣服的人没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遮挡。
这在我看来就是“走不远”的信号,他兴许都没有一个计划,只是临时起意。
发现这个信号之后,我总是在脑中回想,如果是我,我会在什么情况下不戴口罩?即使是深夜零点三十三分,我出门,如果是出远门我也应该是会准备一个口罩的吧,即使不戴在脸上,也会揣在兜里,可看那个人的衣着也不像有兜的样子,他也没有包,那么他会把口罩放在哪里呢?他也没有像很多人那样,在手腕处或者胳膊上方有挂口罩……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我认定了他就在我附近。
关于这个发现,在第二天也就是1月2日的警局回访中我也提到了。
我跟那位警察通了长达八分多钟的电话,在这八分钟里,我们对彼此都很无奈,甚至出现了毫无意义的所谓的车轱辘话。
1月2日上午,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直接说出了我的名字,并询问我昨天是不是报了案,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要求我再把案件复述一遍。哎,我是说了几遍来着?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数累了,不想数了,随便吧。
在我复述完之后,他说“两次被偷啊?”
我说“嗯……最起码三四次了吧,只不过前两次我没在意,我以为我记错了。第三次他用完给我塞回来了,所以我在确定被偷了之后,就立马装了监控。”
“什么用完?用了塞回来?”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迷茫了,我觉得可能是我说的太隐晦了。
我再次解释道,“他第三次偷的时候,偷走了,然后第二天早上就给我塞回来了。然后呢,塞回来之后,上面有……因为我是洗干净了挂在阳台上的嘛,他给我塞回来的是脏的,脏的,您懂吧?”我尽量用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语气,我试图让他自己反应,我相信他是可以理解的。
果然,他理解了,他明白了,他甚至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啊?还有这种人呢?”
“对啊,就是这样才把我恶心到了……我觉得对于一位女性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跟变态一样,他又给我塞回来,太恶心了。然后呢八月份那次我们小区的监控没有拍到他,我就自己装了监控。结果我自己装的监控,说实话很明显,只要走过的人都能看到,这么大个监控他竟然还敢!……就是他连个口罩都没戴您知道吧?那张脸拍得清清楚楚,我就……”说到这里我确实激动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及时制止了我。
“别生气,别生气,我感觉你怎么这么激动。”
怎么这么激动呢,我不可以激动吗?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你怎么这么激动”这句话会成为很多人对我的劝解,这位警察这么说过,方凌这么说过,我们的丁香女士这么说过……他们似乎默认了这是很常见的事,没有必要如此惊慌。
但是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我没有想这么多,我竟然还笑了呢。我一边笑着,一边生气地说,“主要不是一次了。”
“你一个人住吗,还是几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