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宋史》里的这些年(1 / 3)
是时,灿秀与小八一聊,思路顿时打开了,通透许多,看得也更长远。
他心里盘算好了,这几年大有可为,务必先说服母亲,舍出钱财,买来地位,先改变家族阶层再说。
正事聊完,灿秀忽而想到那李纲。
此人,灿秀略有了解。
李纲是南宋初期的“铁腕抗金”派成员之一,而且颇有才能,那为何得不到重用呢?
灿秀自言自语道:“李丞相是稳定朝局的功臣,为何才居相位七十五天?”
安秀道:“灿哥儿,这你还不知道?南宋小朝廷的朝堂,可大不和谐。赵构用人不明,主意不定,左右摇摆,导致宰执不和。我记得,李纲初任尚书右仆射不久,便有十议,一曰‘议国是’,二曰‘议巡幸’,三曰‘议赦令’,四曰‘议谮逆’,五曰‘议伪命’,六曰‘议战’,七曰‘议守’,八曰议‘议本政’,九曰‘议责成’,十曰‘议修德’。而后,官家跟黄潜善商议几日,去二留八施行,那未施行的是谮逆、伪命,原本应该严厉处罚的人,赵构竟然听了黄潜善的谗言,叫他们继续留在朝堂任职,可悲可叹。”
这一段历史,灿秀确实记得不真切,于是问道:“何为谮逆、伪命?”
安秀道:“这话得往前说几个月。靖康元年十一月,也就是咱们逃出东京时,如今的官家赵构在相州,做了一个梦,大意是皇帝脱下所穿的龙袍赐给他,顷之,便来了圣旨,命其为兵马大元帅。此事真假,后世不知,其实,我觉得阿谀奉承之流附会的可能性比较大。”
灿秀颔首,以示认同。
安秀继续言道:“彼时,来年春天,金兵掳走二圣时,赵构曾身先士卒,追二圣于河北,大约因为这个缘故,金人不喜他,扶持张邦昌做中原的皇帝,曰‘大楚皇帝’,这便是“伪楚”政权。这阵子,还处于北宋末年,士风日下,寡廉鲜耻者居多,官员贪污腐败,吏治混乱,附逆张邦昌者不在少数。李纲等人觉得,为臣之罪莫过于谮逆,莫甚于从伪,但张邦昌应该也有自己的支持者吧,故而两下争执不下。”
灿秀道:“李纲之言不错,张邦昌这等卖国求荣之辈,按理说,赵构一登基,就该马上处死他以正纲常才对啊。再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不是他祖宗的名言吗?”
安秀道:“大约是碍于面子吧,自己刚登基,不好大加杀戮,显得对臣子不仁。不过,最后赵构还是杀了张邦昌,清算了一批伪楚官员。最初,赵构叫张邦昌一干人等到行在为官,为此引发不少朝堂之争。”
灿秀道:“秋后算账?”
安秀道:“算是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当时,赵构一直没有拿定主意,是回东京,还是南下,举棋难定。开封府尹宗泽是主战派,铁腕抗金,力主官家回东京;见官家摇摆不定,同为主战派的李纲建议官家幸南阳,而主和派的黄潜善、汪伯彦则主张南渡,幸金陵。如此扯皮,李纲跟黄、汪的矛盾逐渐就多了,李纲要用的人,黄、汪要贬要杀,反之亦如此。这便是李纲罢相的主要原因了。”
灿秀道:“那黄潜善二人为何定要南渡?当时金兵已经撤退了,照你说的,宗泽守在东京,铁腕抗金,那便是还有许多这样的忠臣,朝廷一改前非,未必不能举中原之力抵住金兵。”
安秀道:“道理如此,可耐不住朝堂上贪生怕死的人多啊。在北归还是南下问题上,赵构一直都拿不定主意,他大约也害怕金国,心里偏向南渡,一直说要北归,一直不动身。黄潜善、汪伯彦招揽一帮子投机逢迎的党羽,力主南下,赵构遂改变了心意,自此不大听李纲的谏言,便有了并相之命”
灿秀道:“何为并相之命?”
安秀道:“李纲本是尚书右仆射,赵构叫他改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而黄潜善则升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二相并列,黄潜善便开始把持朝政。”
灿秀道:“我没听明白,丞相就丞相,为何叫什么尚书……什么的?”
安秀道:“这就牵涉到南宋的官吏制度了,灿哥儿你若想了解……”
还没说完,安秀便打趣灿哥儿,说他读书是“走马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