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审问（1 / 2）

凌花阁后隐蔽的地牢内，林舒安独身前来。

“楚统领。”

楚义微微上前，拦住了林舒安的视线，将地牢内的血腥隔在身后，说：“先生是做干净生意的人，这些事还是不要掺和为好。”

面对着比自己小十来岁却高出一个头的强壮的少年，林舒安露出温和的笑意，说：“从我发誓为小姐效力时，我就做好了有这样一天的准备。那些孩子和你一样，是我在身边看着长大的，我如今也想为他们讨要个公道。”

楚义思索片刻，让开了步子，说：“先生不精武艺，隔着栏杆看吧。”

这所谓的地牢，原先是凌花阁的金库，没关过人，闸门却是极为牢固。那两个宁寿宫的侍卫颓然地躺在地上。

“你们就不想出去么？”林舒安隔着栏杆坐了下来，似是闲聊般说道。

“我们杀了你们的人，还能出去？”那人冷笑道，“要杀就杀，别白费力气了。”

林舒安嗤笑一声，“看着很有骨气，很忠心事主，却又装着扛了会儿就攀咬宁寿宫。这么着急去死，恨不得立马坐实了这件事吧。”

他林舒安做着文玩玉器的富贵生意，也算是把那些勋贵人家的心思城府了解个七七八八，自诩在识人度人上还算有所心得。商人的敏锐让他很快地察觉此人前后矛盾，显然大有问题。

何况他刚才与衙门的人说了几句，也不止是攀关系赔小心，还套出了几句魏平的口供。

“那……那是你们家那个女魔头忒残忍，”侍卫指着另一人血肉模糊的大腿，忍不住道，“你看他腿上骨头都露出来了。”

林舒安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反胃。他目光定定落在那侍卫的眼眸中，只有语气中微微有点颤抖，说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上月有个大主顾来凌花阁，报的是宁寿宫的名头，说话间却都只提江宁那位婉夫人。”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接，侍卫忍不住别过头去，咽了口唾沫，没有说话。

林舒安站起身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冷声道：“想出去的话，好好想想，你们到底该怎么说话。”

他脸色有些苍白，示意楚义走远几步，压低声音道：“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杀的那些刺客里，有一个人右眼和唇下有两颗黑痣。”

楚义茫然，他们只管解决刺客，谁会记得这样的细节？再说，这都是哪跟哪？

“那张脸……我觉得熟悉，刚刚想了许久，想起来了。”林舒安神色复杂道，“上个月他来过凌花阁，说要为宁寿宫挑选侍童，只要父母双亡的十二三岁的女孩。我打发了他，悄悄派人跟着，见他到了一辆马车边，叫了一声‘婉夫人’。”

“我本没想这么多，只是猜测，才来一试。”他又说，“也许这两个人也一样，打着宁寿宫的旗号，却是听那位‘婉夫人’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