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白衣老道仙(1 / 4)
见句素之撩眼看来,月容便垂首未答,暗暗扯了扯绮秀的袖襟。
绮秀会意,和颜悦色的站在殿门前,道:“陛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命老奴前来送些糕点。”
说罢,不等殿内的人应允,绮秀便推开正殿大门,带着月容月雅走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句素之一撇嘴,心中暗自骂道:我呸,一点规矩都没有,不过是个月华宫的掌事姑姑罢了,未经皇后娘娘的允许,就擅自入殿。哼,如今这天下可是我们苏国公为大,皇帝也不过是个空壳罢了,皇后娘娘一向将礼德看得极重,即便你这老奴是替太后前来送栗子酥的,皇后娘娘又怎可允许你如此无礼?还真是愚蠢……
岂料,句素之在心里还没骂完,陛下竟突然止了低嚎声。
原来,绮秀一进正殿,便见到楚颢坐在殿中央,有一下没一下地蹬着双足,抹着似有似无的眼泪,低声呜呜个没完没了。
而蹲在楚颢身侧的皇后苏洛翎,抬首瞅见来者是绮秀,那一对散发着无奈至极的眸子,登时凝出如见神明般的光。
苏洛翎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立刻便说道:“绮秀姑姑来了,陛下不知为何一直在伤心,本宫劝慰了一个多时辰,也未能将陛下劝好。”
绮秀见皇后苏洛翎额间已布满细密的汗粒,鼻尖的汗珠在不经意间掉落了一大滴,便知定是陛下楚颢故意为之,又不知拿什么当了由头,来故意刁难皇后苏洛翎。
绮秀摆出一副慈蔼之态,走上前,开口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坐在地上了呢?玉宸宫的地毯虽厚,到底天气渐凉,若是伤了龙体,如何是好啊?”
说罢,绮秀便将身后月容和月雅手中捧着的锦靴,拿了过来,微怒的狠瞪了林升一眼,“小林子,你是怎么伺候陛下的?竟胆敢将陛下的龙靴扔在院中?小心我将此事告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定要狠狠责罚你,看你下次还敢如此不尽心吗?”
闻言,正蹲在楚颢身侧的林升,瞬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地道:“冤枉啊!绮秀姑姑,您可要明鉴啊,陛下的龙靴可不是奴才乱丢的,是陛下一时气怒丢到院中的。”
说着,林升又补充道:“绮秀姑姑看着奴才伺候了陛下十几年了,奴才何时有一次不尽心尽力的?”
随后,林升故意极为小声地嘟囔道:“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连番挨这无端的责骂。”
绮秀蹲下身子,一边给楚颢穿靴,一边斜眸睨了林升一眼,眸色中掠过了一道熟悉的目光,指摘道:“将陛下伺候成这样,你还有理了?”
林升一脸憋屈的垂下了头,似是再不敢多言一字,实则是林升知晓了绮秀姑姑眼神中的意思。
见状,绮秀这才温声道:“陛下,方才不是还很高兴的和皇后娘娘来玉宸宫吗?是什么事让陛下如此伤心了呀?”
楚颢一抹眼角的星点泪痕,扑在绮秀怀中,抽泣道:“朕……朕觉得皇后嫌弃朕,心中难过而泣。”
话音刚落,绮秀侧首便见皇后苏洛翎懵然地一个劲摇着头。
苏洛翎辩解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从未嫌弃过陛下分毫啊。”
楚颢从绮秀怀中探出头,一噘嘴道:“一进殿,朕说与皇后同寝,皇后说什么清白不可,又说要为朕抚琴一曲,朕连字都不识得,焉能听得懂曲子?朕未允,皇后便说要为朕作幅画,问朕喜欢山水还是人物,朕自幼被禁足在栖元宫,御花园都未曾去过,太监、宫女所见也是寥寥无几人,这还不是嫌弃朕吗?”
听得绮秀毫无头绪地问道:“皇后娘娘,陛下口中的清白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