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生麻烦(2 / 4)
钟离按下烦躁的心,拿起蜡烛四下寻找,这时候最怕的就是他杀,钟离希望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
经过一番查找,钟离发现在曾守仁的书桌上有一张平摊的纸,借着烛光钟离发现纸上写满了文字。
钟离顺势坐到椅子上,把烛光靠的近些,这才看清楚纸上的文字。
只见纸张的起首写着自罪书,钟离看到此处心中一愣,连忙认真看了下去。
只见纸上写道:“罪臣兴化县令曾守仁,自岁初以来,张贼士诚起兵作乱于泰兴马驹盐场,不日攻克泰兴县城,顿时高邮府上下煌煌不安。后高邮知府李齐大人巧使计谋劝降张贼士诚,遂以为高邮匪患平矣;不料行省参政赵琏会晤张贼士诚于营中,赵大人身卒而张贼又反。张贼再反之日,兵直指我兴化,奈何我兴化县城小墙矮,年久失修,又无驻兵,张贼携千军直指兴化,知府李大人命我等坚守;臣替天子牧守一方,自有守土职责,但商议再三,原地乡勇四散,重新组建已是太迟,加之乡绅本无心坚守而四散逃避,使之兴化城防脆弱如衬纸,不足以应对张贼一轮攻击。正当臣下忧愁之际,有张贼之人深夜前来劝降,以兴化百姓之安危相胁迫,呜呼!吾之奈若何!不从,兴化百姓则难免刀兵之祸;从之,愧受牧守之职。臣心交迫再三,难以决断,臣不惧死,奈何兴化百姓又何辜?臣自束发就学以来,先生教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臣不得不为兴化百姓计。遂答应来人请求,带所属于城北降于张贼士诚,前提要求是不许贼兵入城,扰我兴化百姓,如此虽臣有所辱,能保我兴化百姓周全,臣贱身不足为虑。午日北门相见张贼士诚,天佑兴化百姓,张贼依诺而行,我兴化百姓安然无恙,幸之甚之,如此,我也可以安心去见列祖列祖了,唯有愧于皇帝交付之任,无力守土职责,上有愧于我皇,下有愧于黎民,更有愧于祖先,臣曾守仁六十有余,年后即将届满,本想届时回归故里,先怡弄孙,不料想张贼士诚坏我期望,更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唯有一死已报朝廷恩遇,来生再为吾皇效力一二。罪臣曾守仁顿首!”
曾守仁的自罪书让钟离看的颇为伤感,钟离本意是劝说曾守仁投降可以避免更多百姓免遭屠戮,但钟离没有替曾守仁考虑到他作为一县之令,除了替天子牧守一方还有守土自责,这样的劝降完全没有考虑到曾守仁的感受。
通过交谈,钟离能感受到曾守仁是个好的县令,但只是一个曾守仁阻挡不了朝廷的衰败;如果曾守仁在盛世,必会全始全终,功成身退,只可惜了曾守仁身处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乱世,大局之下,个人过于渺小了。
钟离拿起曾守仁的自罪书,叠好放到怀里,随后叫过值守衙役,告诉他曾知县故去,让他连夜寻找一副棺椁收敛一下,随后会有人来处理。
交代完后,钟离心情沉重的离开县衙直奔杏花楼而来。
杏花楼依旧热闹非凡,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丝竹声声,燕语声声。
钟离走到张士诚身边,把曾守仁的自罪书交给张士诚。
张士诚在诧异中打开曾守仁的自罪书,接着灯光仔细看起来。
张士诚看完后,啪的一声把自罪书拍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原本热闹的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原本舞动正起劲的舞女见机不好也悄然退下。
钟离低声说道:“大哥,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张士诚闻听一愣,随后哈哈笑道:“大家继续,大家继续,刚收到一封军报而已。”
众人闻听只是一封军报,,没什么大事,在酒力的刺激下,场面立刻又热闹起来。
张士诚拿起曾守仁的自罪书,叫过钟离到一旁僻静的地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钟离把刚才的情况跟张士诚讲了一遍,张士诚闻听沉默不语,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处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