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因后果(3 / 4)
朱元璋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对马秀英说道;“父帅的病不在身体,而在心理,只是看身体上的病当然无法治愈,就是再请高明的大夫来,结果也是如此。”
马秀英问道:“心理上有病,这是什么病,怎么个治理?”
朱元璋说道:“夫人,这心理上的疾病最难医治,也最好医治;你难道不知道父帅为什么到这个样子吗?说到底还是濠州各位大帅还有天叙、天爵他们的。”
马秀英奇怪的问道:“这父亲生个病,怎么还和几位大帅还有天叙天爵他们有关系了?”
朱元璋苦恼的说道;“怎么没关系了,你想想,父帅当初从濠州起兵,是带着孙帅还有唐帅、刘帅他们一起起兵的,可以说孙帅他们都是父帅的手下;你在看看现在,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公然和父帅较劲,特别是两次被孙德崖算计,还被赵君用扣押,像父帅这么有脾气的人,为了当时的大局一忍再忍,心中积压的怨恨得不到宣泄,时间久了可不就这样了;再加上天叙、天爵,你看看他们兄弟两个,整天就知道弄钱玩女人,哪有一点带兵作战将军的样子;父帅都讲过,天叙天爵做个千人队的校尉都不足,父帅又能护佑他们到几时,父帅这是心情郁结所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夫人认为还容易吗?”
马秀英问道:“那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待下去吗?”
朱元璋答道:“一个是解决前两个问题,一个是父帅自己心里想开了,除此之外,药石只能是治标不能治本;而我也不能说的太多,说多了天叙天爵会认为我有什么想法,而父帅还未必听我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啊,你来了就多去滁阳看看,多开解开解他,你去要比我去好的多。”
马秀英点点头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怪不得我前几天去,天叙和天爵对我爱答不理的。”
朱元璋说道;“是啊,所以我作为女婿,去了更没有好脸色;我做的好不行,做的不好也不行,我对他们也是没办法了。”
钟离说道;“大哥的影响如果再大一些说不定也就好了。”
朱元璋和马秀英都露出注意的神色,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钟离含糊的答道:“人呐,都是有劣根性的,要么你就让对方遥不可及,要么就默默无闻,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尊敬和对你比较热情。当前之下,他们对大哥的做的这些肯定不屑一顾的,可能认为你是侥幸而已。”
朱元璋点头说道;“你这么说我明白了,正如你去张士诚那边劝说张士诚一样,对了,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钟离说道:“事情说起来就有些曲折婉转了,当时我离开和州后就到了扬州,向宋先生请教了一番后,宋先生也认为现在张士诚攻击高邮不是时候;再和宋先生聊天时知道孔小姐的粮船也就是担负朝廷支援高邮任务的粮船,在泰兴被张士诚的人扣押了,孔小姐的人和张士诚的人交涉了一次没有结果,这么着孔小姐和我就计划一起去趟张士诚那边,具体跟他聊聊,同时也希望张士诚把粮船送还给孔小姐,我在中间也算是起个说和。
我们到了张士诚的大营,我跟张士诚讲了现在不适合攻打高邮的理由,开始我和孔小姐都认为我们讲的肯定是有道理的,也是站在张士诚的角度来讲的;没想到后来才知道,在张士诚攻打高邮之前,就秘密排进去了两千弟兄,还发动了高邮城的百姓帮着他们在城内搞破坏,然后准备伺机里应外合一起拿下高邮城。而这时候让张士诚弃高邮而不顾的确是很困难,所以我们就采取第二个方案,如果拿下高邮,就趁机攻占扬州或者向西攻取泗州盱眙等地,到时候即便是朝廷来攻,只要能顶得住北面来的兵马,西面有大哥做侧应,南面有长江,坚持一段时间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孔小姐粮船的问题,其实就是个面子问题,孔小姐亲临大营,也跟张士诚说明白了,她的家庭和她生意毕竟在明面上和官府牵涉过多,面子上该走的还是要走的;这个道理当面跟张士诚讲明白了,张士诚心里上的疙瘩也就解开了,然后在我们走的时候张士诚也就派人到泰兴把粮船放行了。
本来到这里我和孔小姐认为就没事了,下一步就回扬州就行了,没想到半路我们休息在镇国寺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人在镇国寺驻扎。根据得到的一些信息我和孔小姐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刺杀张士诚的,原因嘛就是朝廷对高邮的重视,其次就是朝廷西调的人马还没到,其三,枢密院都事石普曾经给脱脱建言,给他三万人马就能解决张士诚;因为现在朝廷无兵可调,就任命他为山东义兵五户府事,让他自己招募组军,一时间也没办法对张士诚造成威胁,但此时高邮城危在旦夕,所以大禧宗湮院扬州分部的督官上报后,就组建了这个刺杀的小队,正好在镇国寺等着天黑过去,也正好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我就重新回到张士诚的军营去告诉他。事情最后只是没想到督官诈死,企图趁机刺杀张士诚,我正好在张士诚身边,就替张士诚挨了一刀,救了张士诚一命,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朱元璋和马秀英边听边点头,当钟离说完以后,朱元璋又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重重的把酒杯敦放到桌面上,恨恨的说道:“朝廷气数也就这样了,明面上不行就下黑手,哪里还有一点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