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道殒(2 / 4)
“哈哈哈!”席上,欢快的笑声不断。无端被自家老爹重打,虽然不知是因何缘故,但谢瑾不用问也猜得到,准时刚才他家这老头子又做了些什么,拿他出来顶包。
待众人笑声渐渐平息,司仪也正好给一对新人完了礼,是该到了宾客祝礼的时候。
雁夫人腿脚不大方便,走得缓慢,因此,只有刘出快走向一个个席位依次敬酒,再被那玉盏里的花瓣洒满全身。然而,到了谢太傅这里,玉盏里的花瓣堪堪只余了那孤零零的一瓣。
谢太傅尴尬地笑了笑,隐忍着谢夫人两个指头拧着他腰肉的酸痛,微微站起来,将那仅剩的花瓣放在了刘出的头上。
“共绾同心,百年好合。”谢太傅说着,他想,刘出应该不会介意。
一席接一席,聿清临等着,终于是手里捧着一盏茶,等到了刘出。本该好好说句吉祥话的他,却是急急忙忙地随便说了句后连忙向刘出问道:“不知这画像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这画像原是先王爷某日出游后带回,至于是何人手笔,在下还真是不晓得。”
聿清临听了,也只好点点头,眼睛眯着,不经意注意到,谢太傅向着他这边看过来一眼。或许,谢太傅知道。
好容易观完了礼,聿清临本该在府上留下,给轩辕琲补一补她摔断了腿和他请辞告假那段时日里落下的兵法功课,但他却一没回客房歇息,二没去王府的书房里头等轩辕琲,而是直接拽走了被谢夫人正提着耳朵教训的谢太傅。
“太傅大人,方才在宴上您眼神有异,想必你是知道那画像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二人来到了王府的后院花圃中,很自然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那亭子里,坐下。聿清临也是即刻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这一句,其实,画像出自何人之手,他已了然于心,他想知道的是,他那师姐怎么会这般大方给那先康王和王妃画像。
“嗯……惭愧惭愧,我并不知道……”谢太傅思沉了下,眼珠子转了转,缓缓说着,待他看聿清临满是失望地稍稍垂了头,方才又缓缓道出没说完的那句话余下的部分。
“我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姓,也只见过那么一面。”
聿清临听着谢太傅慢悠悠说着,抬头,正好看见谢太傅正一脸得意地抚着自己的美髯。
“哈,太傅大人贵人语迟,是我失态了。”
聿清临笑笑,又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来两颗桂花糖,一颗扔在嘴里,一颗举到了谢太傅面前。谢太傅也不推让客气,将棋子大小的桂花糖也一下扔进了嘴里。
“说来话长,我同另一个人曾和康王是至交,有一日,我和他应了康王与王妃的邀约,在矜河乘舟而下,又是在北郊寻了个逍遥所在,一同饮酒行令,赋诗作画,观王妃与那人切磋武艺,实在畅快。酒至半途,有一个穿了一身月白长衫的俊俏书生模样的人,他不请自来,将手里的一杆长枪随意插在地上,直接上前来,拿起了案上的一坛好酒,仰头便饮……”
故事虽然还没讲完,但听到这里,聿清临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他这师姐,曾经最喜欢就是打扮成他的装束模样到处骗酒。
“当时王爷也不恼,他只当是那书生是在那附近的隐士,不拘一格,洒脱出世,理所当然。可后来我们也没想到,那书生酒量绝好,将酒饮尽,不但没见有酩酊之态,反倒还同那人比试了一场拳脚,赢了,却把开始带过来的长枪扔送了出去。接着,许是因他不请自来,又将好酒喝了个干净,所以,他又当场给王爷和王妃二人各画了一副画像,之后,便决然而去,连个名姓也不肯多提一字。”
故事讲完,聿清临荷包里的桂花糖也吃完了。他顿了顿口舌,想了想,还是将另一个疑问搁下。
另一个人,与王妃比武的的那个人,不是许赫的父亲许将军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