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1 / 2)
大师兄正招呼他入座,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搀着他显得小心翼翼,附近窗口斜散出的冷光打在他单薄的后背上。走进些,他起伏的呼吸,微颤的睫毛和低沉的嗓音都在冲击着感官。汪艳艳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那双清亮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略显苍白的唇对她上扬。她才对自己说,这是真的,张一敞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张一敞,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汪艳艳在心里说着,眼睛一刻不放过他。
四目相对,纵有千言万语,亦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汪艳艳,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你说小……”叶支支从后堂进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叶支支去把你师姐和陆诚都叫过来汇个诊!”大师兄打断她的话,语气显得异乎寻常。
叶支支看了一眼脸色古怪的汪艳艳,急回后堂去找人。
樊沁和陆诚一到,大师兄就让出位置让他俩分别给张一敞把脉。三人皆有疑惑,边细语着边往后堂走去,临到拐角时大师兄对叶支支说:“你也给他把个脉,我们今日研究研究方子,嗯,让他明日再来!”叶支支迷茫地点点头,坐在了大师兄刚才的位置上,把手摁在了略有凉意的手腕上,心下一惊。脉象浮乱,有表无里;中候渐空,按则绝矣。是散脉!这种脉象之人按说命不久已,阳消则命绝,怎么还能安然端坐于此?叶支支示意换手诊脉,噫,脉象极细,而又极软;似有若无,欲绝非绝。是微脉!这也是气血大衰,寿数无多啊!她认真地再把了一次脉,勾勾手指让张一敞靠近些,盯着他的脸问:“你哪儿最不舒服?”
前面几个大夫说就走,又被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诊脉已经是稀奇,还被盯着看那么久,张一敞也是头一遭,心中觉着甚是好笑,但看叶支支一本正经地样子,又是汪艳艳自家的药铺,也不好抬腿走人,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有些咳嗽气喘,因是这两日舟车劳顿,乏力而至!请大夫开几副药调理调理。”
叶支支听完睁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就这,命都快没了,怎么可能?不是应该连下床都有困难吗?!她又问:“今日何时起的床,吃得什么,现在感觉身体真无其他不适?”
“我能吃能睡,咳嗽气喘也只是在傍晚时分,无其他不适。”张一敞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汪艳艳。
越说,叶支支越是满头雾水。眼光扫到了张一敞身边的小侍女,总觉得有些异样,可又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便对张一敞说:“要不,你明天再来取药,今日我们要研究研究方子,有几味药材要好好准备准备!”言罢,行色匆匆往后堂去把人就这样撂下了。
张一敞起身对侍女说:“你在这儿等刚才那女子出来再问问药能不能今日便带走,若不能你便先回家吧!我想出去走走。”说着,走到汪艳艳身边,停了一停,往药铺外走去,汪艳艳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