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化装去北平(2 / 3)
小五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安子,见她已留了短发,军帽下一张快活的脸上已经没了忧愁。小五子的脸上露出笑,“咋,伤好了?”
“好了,俺归队了,去了刚成立的女兵班。”说着话,小安子坐在小五子身旁,瞧着他的脸,“哎,瞧你那样儿,耷拉着个脸子,就好象谁欠你八吊钱不还似的,事情都过去了,就别想它了,嘴里念念叨叨个啥?你呀,快成神经病了!”
“事情没落在你身上,别净说便宜话。”
“哟!可惜你个男人,心眼也忒小了,咋没落在俺身上?俺刚来时,你把俺五花大绑捆着去见张队长,口口声声说俺是汉奸、是杀手,俺咋就不记恨你呢?”
“俺跟你那次不同,你是当场就弄清楚了,俺呢,这次,这次弄不清楚,背着黑锅呀!”小五子发狠道,“俺难出这口气呀,俺非得找出杀手,俺早晚找那姓钟的算账!早晚找那姓钟的算账!”
“瞧你!又来了。”小安子扑哧笑了。
小五子听说让他随张健和甄玉衡去北平、去铲除大汉奸王啸虎,一扫多日脸上的阴云,高兴得一蹦老高,“咋?真的?高大队长让俺去,领导真信得过俺,这些日子,可把俺憋得够戗!”
张健叮嘱道:“记住!这次去北平,铲除王啸虎的事不准与任何人讲,任何人,连小安子也包括在内。”他故意将“小安子”三个字说得很重。
“俺跟小安子不咋的,俺知道,这是绝密。”
“还有,一路上,你扮成小伙计,甄指导员扮成管账先生,我呢,扮成跑文具买卖的掌柜的,你要改变对我俩的称呼,你要称呼我‘掌柜的’,称呼甄指导员为‘先生’,记住了?”
“这,这可没准儿,俺称呼惯队长和指导员了,怕一时改不过口来。”小五子有些为难。
甄玉衡假装绷着脸道:“那,那你就别去了,换别人。”
“别,别!”小五子急了,“俺记住了,照你们说的还不行么?”
新乐火车站上冷冷清清,乘客寥寥无几。站台上,持枪的鬼子和伪军来回巡逻,卡卡的皮鞋踏地声从老远就能听见。
张健和甄玉衡身穿大褂,头戴礼帽,小五子身着短装,头系毛巾,包袱斜系在后背上,三人步行到了火车站。
经过站口检查,三人顺利地买了火车票,上了站台。
列车途经沙河铁路大桥,押车的鬼子喝令:“关紧窗户!不准向外探头!”
张健透过窗户向外张望,见桥上的敌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增加了重兵把守,心里开心地笑了:我们的血没有白流,让敌人尝到了苦头,今后时不时就得搞它一下。
列车到达保定,上来的乘客中有一位肩挎书包的中年男子,上车后,俩眼扫了一下车厢内所有的乘客,后面有空座他不坐,一屁股坐在张健旁边,摘下肩上的书包放在他和张健的中间,张健下意识地向里挪了挪屁股。坐在对面的甄玉衡和小五子觉得这人有些怪,甄玉衡举目看了此人一眼,见此人留着背头,长得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最明显的是脸上有块很深的伤疤,立刻感觉出此人不是块好料,趁他回首向车门张望时,甄玉衡附在小五子的耳旁,低声道;“看到没有,对面这小子可能是个小绺(扒手,注意他。”小五子点点头,摸了摸系在胸前的包袱结,提高了警惕。
小五子直楞楞地看着疤瘌脸,看得疤瘌脸有些发毛,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甄玉衡向左探了探身子,和疤瘌脸搭讪,“这位先生,你哪儿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