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高凤山灭亲(2 / 3)
高凤河被两名战士押了进来,他被松了绑,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向两旁望了望,当他的目光和高凤山犀利的目光相撞时,他羞愧地闪开,低下了头。钟裕舒喝问:“高凤河!你抬起头来答话,我先问你,你为啥当汉奸?”
高凤河长叹一声,“唉……!你问这干嘛,拉出去毙了俺,完事!”
“不,我们根据你坦白交待的情况,可以宽大处理你。”
高凤河又叹了口气,“唉!你们要想晓得,俺可以告诉你们,俺是迫不得已呀!”话到此,高凤河流出了眼泪,他抽泣了一声,“俺,俺去年全家被鬼子逮去,因为俺三弟是八路军游击队的领导,这,这你们是清楚的,俺受不了鬼子的刑,就求饶,就说皇军让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后来俺三弟受重伤,鬼子让俺以看望作幌子,过河来当内线,给鬼子提供情报……”
“你不会不给鬼子干?”钟裕舒又问。
“不行啊!鬼子把俺放来,俺媳妇和俩孩子被他们押在城里,鬼子说,俺要不给他们提供情报,他们就把俺媳妇和俩孩子杀了,要给他们提供好的情报,他们就好吃好待承她娘仨。为了让她娘仨不受罪,俺只好昧着心给他们当内线,俺是没法子呀!”高凤河擦了把眼泪。
屋里安静了片刻。
“你是咋偷听和窃取情报的?”钟裕舒又问。
“俺养马的牲口棚就在房后,和这间屋子的后山墙相靠,俺在后山墙上钻了个小眼儿,就在柁底下。”高凤河指了指屋梁下面,“俺在眼儿上堵了个木楔,上面挂马鞍子,等俺偷听时,登个凳子,取下马鞍子,拔出木楔,把耳朵贴在小眼儿上,屋里说什么都能听见。”
屋里所有的人都吃惊地把目光转向屋梁,见靠近木梁下面的墙上的的确确有个小眼儿!小眼儿虽然不隐蔽,可平时却没人注意,见到此,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稍停,钟裕舒再问,“我问你,你是咋和敌人联系的?咋向敌人传递情报的?”
“在赛里村,有个叫安瘪子的,他大名叫什么,俺没问过,他原来是那个假魏东棠发展的,假魏东棠死后,他漏下了。后来川琦又派了个叫井边穿次的小鬼子和他联系,带着发报机就住在他家,他俩夜已隔让小五子打死了。”高凤河顿了一下,“川琦让俺和安瘪子联系,每隔三天在河边见一次面,冬天他从冰上爬过来,夏天他凫水过来,遇到紧急情报,来不及,俺就骑马绕过位村,把马栓在岸边,俺蹚水过河,亲自送到位村,然后由井边发报给川琦。”
张健明白了:难怪我们在高蓬河边白等了一宿,原来是这样!
钟裕舒继续问,“你都给鬼子提供过啥情报?一一说出!”
高凤河低头,半晌不语。
甄玉衡放下了笔,忍不住问道:“我提个醒,我们前几次炸桥没有成功,都是你提前把消息报给了鬼子吧?”
“是,是俺提前报告了鬼子。”高凤河点头。
张健也憋不住,问道:“最后一次,我们炸桥成功了,你为什么没通报给鬼子?”
高凤河瞧了一眼张健,“俺听说晚了,情报送晚了,要不,你们成功不了。”
钟裕舒接着问:“我再问你,这次鬼子要打二中队的伏击,是不是……”
“是。”不等钟裕舒的话问完,高凤河先点了头,他已明白自己罪恶累累,死到临头,不可赦免了,索性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