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2 / 5)
“捡砖头干什么?”她娇嗔的对我翻了个白眼,“傻孩子,我们可不是去打架,要是动武,我们四个也打不过他一个,要用这个,知道吗!”她点了点我的小脑袋。
“哦!”我不舍又无奈的把砖头扔进了庄稼地里。
我们四个很快接近桥头,而春梅家的地就挨着那座大桥。天正热的时光,桥上行人似乎不多。春梅爹一遭地刚好锄回来,赶到地头上。他穿着长裤叉,短袖衫,没系扣敞着怀,早已湿嗒嗒。黑红的胸膛上挂满了晶莹的汗珠,腰挂二尺长乌木眼袋,黑烟包随着动作在腚后滴溜溜转来荡去。脖子上搭一条白毛巾早已经汗湿了。他看出那一大三小的队伍是冲他来的,便把锄杠往地上那么一戳,不温不火好整以暇大咧咧的站着,恰似一尊黑门神。
大老远的郭胜男便和他对上了仗:“大爷,您老人家好啊!”这人她见过,而且不止一次,毕竟是前后两村吗。柳家先这名字她也多次听人提起过,只是人和名对不上号罢了,更不知道他就是春梅的爹。
“哦,姑娘,你是和我说话吗?”
“是啊,大爷,我们是专门来看望你老人家的!”
“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不认识,不要紧,我们带着翻译官呢――三丫赶紧上前道:“先大爷,她是我们的郭老师。”
“喔,是郭老师啊,听说过。”他上下打量着她平淡的道。这时两人已站了个面对面,郭胜男伸出了她白皙玉葱般的小手。在农村,这礼节虽不实行,但人家伸出了手,你要是不去握,那可是大大的失礼,何况是一位娇美如画精灵仙子般的俏女子,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家先可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可他一伸手,满巴掌的汗泥,不由缩了回来,窘迫道:“郭老师,算了吧,你看我手多脏……”
“大爷,你说哪儿话呢?哪有儿女嫌父母脏的道理!”你听听这小嘴甜的,象蜜!只听的春梅爹一愣一愣的,赶紧用毛巾擦了手,用他那小簸箕般的大手,将郭胜男白生生的小手轻轻握住,就像握住了一个去了壳的熟鸡蛋……他还是有分寸的,稍一用力便松开了,心里叹息不已:这小手这小嘴这小模样,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俊俏的女娃娃,将来还不知哪个臭宝宝有此缘福哩!
“郭老师,你找我一定有事吧?”其实他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爷,您看天多热,热伤您老人家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到河堤上的树荫'下去说话吧!”
“那就去吧……”他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提了锄头,率先向河堤上攀去。毕竟人家大爷喊了一大摞,那小手也让自己握过了,真要摆架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呢。
河堤上的杨树林里,因地势高,林子密,浓荫蔽日,凉风习习,舒适宜人,与闷葫芦儿似的河滩里,丝风儿不见的毒日头下,真个是两重天地。家先舒服的透了口长气,不由赞道:“还是这儿好啊!”他在一棵大杨树裸露拱起的树根上坐下来,后背靠在树干上,从腰间摘下旱烟袋,插进荷包里,准备装一锅来抽。
郭胜男秀眉一蹙,上前劝道:“这老烟叶劲大呛人,毒也大,你别抽了,对身体不好。我爹让我给你捎来两包香烟,你尝尝。”她从裙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放在家先手里。
家先疑惑的望着她,道:“你爹是……?”
“我爹叫郭自忠。”
“哎呀,原来是哪个小东西!那你娘就是千媚百娇一枝花白牡丹了?我说呢,咋看你咋面熟,长的这么俊呢,像她!这就不奇怪了。”
“大爷,你怎么知道我娘的雅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