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2 / 4)
全班谁也打不过她,有郭老师给她撑腰,也不敢和她打呀!有些同学吃了瘪,官司打到郭老师那儿,却又喏喏说不出多少理来,老师往往一笑了之。不过,她绷着脸,瞪着眼,努着嘴的小模样,可也逗人有趣,好玩!我们俩是“死对头”,一天不找她事,心窝里就像养了一尾小鲤鱼,它游呀,啃呀痒的难受。不戳弄她日子可不好过。你说也怪了,她那小巴掌胖乎乎的,打身上也不太疼,立马奏效,咦?心里不痒了!这就叫贱爪子贱肉不贱可真个难受!就因为她整天咋咋乎乎爱管闲事,一次打闹起来,我嬉戏道:“你要是再欺负我,我给你起个外号叫‘花喜鹊’!”
“花喜鹊?”她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嘻!这名字不错哎,长尾巴花丽丽的……
花喜鹊的考试成绩总在九十分以上,满分也是常事,只有春梅自上学几个月来,每门功课稳拿一百分,不在错样的。放了学,我们又在老柳树下停下来。春梅犹豫着,道:“三丫二蛋,你们且回家吧,上学的时候我娘说了,放学路上拐个弯儿,到田里摘些豆角啥的,我想让二春做伴去。”
三丫挺热心:“春梅姐姐,我们也陪你一块去呗。”
春梅推却道:“不用了,二春一个足够了。”
三丫二蛋答应一声,两人扯着手一溜烟尘烟的跑走了。春梅看着他们翻过了河堤,却坐在了石凳上,我正疑惑不解:不是要去摘豆角吗?忽然看见她睫帘一扑闪,大眼睛里滚出大颗的泪珠,低头抽噎着,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我吃了一惊,“姐姐,不正好好的吗?是谁欺负你了?你说,我去揍他!”
她不说话,从书包里掏出一片折叠着的纸张来,默默递给我,我一看是考试卷子,九十九分,是春梅姐姐的,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看那叉号处是一个“盗”字,少了最后一笔。而那最后一笔明显有圆珠笔划过的痕迹,不知为什么笔没有泻油汁。我奇怪的道:“春梅姐,这个盗字你会写呀,分明是笔出了问题,怨不得你的!”
“不怨我,怨谁呀?总不能怨老师吧!当时我也想重写那一横的,同桌用肘碰我,问我问题,我不好意思不答她,一耽搁就把这一横忘了,唉,气死我了!”她小嘴撇着抹泪,气狠很的,“我……我真没用!”
“我当出了多大事呢!”我不屑的道,“不就是差了一分吗?姐,我考了九十分,还高兴的跳圈呢。三丫二蛋,一个八十分,一个七十分,全不当回事儿。不过一个疏忽,往后多注意就是了,值不当的伤心难过,伟大领袖还说人无完人哪。”
“可是……我爹这一关怎么过呢?我可是在他跟前打了保票,每门功课考一百分的。我知道你鬼点子多,所以留下来商量,你说该怎么办呢?”
“姐,我有办法,”我略一思索,“你先说这事儿三丫二蛋知道不?”
“他们不知道,就是不想让他俩知道,所以支走了。”
“那更好办了,”我高兴的道:“咱们把卷子撕吧撕吧,往河里一扔,你不说我不说,郭老师也不会因为你考九十九分,去找先大爷告刁状!这不万事大吉了吗?”
春梅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正在学掩耳盗铃吗?对自家人怎么能欺骗呢?这主意不咋的!”
“姐,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事一定要告诉先大爷?”
“是啊,”她喃喃道,“每次考试成绩都拿给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