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巫之一族（1 / 2）

元龟无灵，蹒跚而行；

上有乌云，不卜雨晴。

他紧接着又向店掌柜，打听了一些细节；原来，城东十里外，有一条江，叫之江；全长六百多公里，正好从本县经过。县里、乡里的官员就编造各种理由来讹诈当地的老百姓，所得的财物就和那些管占卜、祭祀的巫祝平分。

每年，须给江里的河神，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然的话，河神生了气，就要发一场大洪水，把田地全淹了，把老百姓全淹死；这就是他们编造的。

“每次送给河神的姑娘，从哪儿来?”宋离问店掌柜。程樱不动神色，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哪家有年轻的女子，大巫祝就带人去哪家选。有钱的人家给他们些财物，就过去了，没钱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女儿拉走；然后，这帮人会在河边，盖一间临时住的棚子，让女孩儿洗干净后，换上新衣裳，住在里面，说是静心斋戒。”

“到了河神娶媳妇那天，他们会把一块苇席装点得，像新房里的床帐枕席一样，让这女孩坐上面，放到河中顺水漂去。一开始，苇席还是浮着的，漂流十数里后，就连女孩儿，一起沉下去了。他们说，这就代表河神收下这个媳妇了。”

“凡是有女孩儿的人家，都害怕大巫祝，替河神娶他们的女儿，差不多都逃到外地去了。”

宋离马上就想到，魏文侯时，西门豹治邺的故事，就对店掌柜说：下一次给河伯娶媳妇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也会去凑凑热闹。

“这位客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店掌柜心想；算了，让告诉他，就告诉他吧。

回到房中，宋离怒火中烧，悲愤之情难以抑制；他就跑到程樱房里，找她商量着，如何惩治这些人。

“离哥哥，我要是说了，你可别不爱听！”

“当然不会，樱儿，你有什么好办法。”

“离哥哥，在这里，巫术盛行，凭你、我二人，目前还没有资格，和他们站到对立面；我之前听师傅提起过，巫、祝、卜是家族世袭，有天子授权，他们背后还有王族支持；”她接着又说：

“其中巫，掌天文、占筮、医术；又分为巫女和巫师。祝主要负责祭祀；祝官之上，还有大祝，掌管着六祝。卜下边有卜师和卜人，专管占卜和记事。”

程樱一边说，一边看看宋离。看他一副若无其事，而又若有所思的样子，进而又接着说道：

“群巫之上，有司巫，掌政令，负责发号施令，属下男巫、女巫无数；听说，男巫专门负责逐疫除病，女巫只要负责草药熏浴和防病。”

“这样啊，难怪这些人，这么有恃无恐！”宋离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