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12)(2 / 2)
陈念红了脸,却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气血涌上心头,“你的眼睛就全盯在我的钱上了是吧?那些钱是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赚来的,我想花在哪儿、想借给谁都是我的自由,你还做起我的主来了?你不是跟着你爸生活吗,那你所有的生活支出理所当然应该是他来付。我现在连那个家都回不去,凭什么要把我的钱补贴家用?你想要我的钱给你们妇女俩花点也行啊,那就去说服你爸同意复婚。你现在嫁到南京,留他一个人在家里生活起居也不方便,我和他复了婚可以照顾他的生活,也就不会让你婆家人因为父母离婚而瞧不起你。明明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事,但你一次都没有做过。我今年56了,难道你想看到我白头发都长出来的时候还没有个家容身吗?”
爱晓见陈念迟迟没有回来,就开门出来,见她在打电话就又折回去了。
“陈念在干什么?再不回来菜都要被吃光了。”竹苓问。
“她事情多着呢,成天家里的、女儿的、朋友的,什么事情都要他处理。你看你真是的,阿苓,把你请来都半个多小时了你才喝了几口酒?脸都不带红的。”
爱晓斟满一杯酒就要送过去,竹苓赶紧躲开,“你还不知道我吗?喝几杯酒倒下了,我要是醉醺醺地的回去可不好。再说了,丽梅今天心情不好,我等会儿去她家聊聊天。”
爱晓听她说得有理,那杯酒也就自己干了,“女人啊,就怕嫁错了人。要是时间倒退个二十多年,青春还在,连孩子都还没有,发现这个男人不对趁早离了就好了。现在快五十的人,半辈子都过去了,就认命吧。”
“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些男人隐藏的很好,结婚几十年你才发现他不值得。那是要怎么办?当然是离呀!我的性子就是这样,当断则断。哪怕我今天头发都白了,牙也掉光了才发现老伴儿是个没良心的,对我对儿女都不好,我照样拉着他上民政局。”
“什么民政局不民政局的,爱晓,你是准备大过年的跟益文离婚去?”从外头进来一个披着雨衣的男人。
爱晓调侃他,“敬敏,我说怎么刚刚打电话给你通知你来吃酒,你说自己忙,我还想呢,今天大过年的能忙些什么?难道是收红包收得手软了?现在一看,你这穿着件雨衣,外面也没下雨,你是洗车去了还是捕鱼去了?”
敬敏脱下雨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还真让你给说对了,我刚跟着坤川帮她女儿洗车。说是刚提的,从市区开回来,但也不知道她开的哪条路,居然被溅了一大滩黄泥。”
“说起来我们几个朋友里还是罗川过得最自在。你看,女儿工作了,还是搞房地产的,这钱不就像流水一样进口袋里?儿子呢,上了高中,平时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就周末回来,所以他们夫妻俩平时也不用怎么操心。对了,你都来了,你家阿琼呢?”
敬敏到厨房里洗了手,出来坐下,抓起一只焖螃蟹,“她呀,在家里跟建勇还有坤川夫妻俩说些六合彩的事,说这马上不就是虎年了吗今天晚上押老虎准能赢。”
“那可不一定,零点还没到,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牛年呢,我看得最后押一次牛。”
“建勇也在那儿?他平时不是不碰这些吗,麻将什么的还觉得是赌博。”竹苓问。
敬敏说:“他哪儿跟他们讨论押些什么,只是觉得无聊坐在那边听他们说话而已。对了,外面打电话的是建勇他姐姐吗,大晚上的我也看不太清。爱晓,今天你还省什么电,外面灯笼赶紧给它亮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