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春知晓(1 / 6)
人生就像一盘围棋,每一步落子都不能更改和悔棋,是非对错就如黑白子,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时,看不清对方,也看不清自己,必须谨慎打算,不论过去和将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想输就得步步为营,一丝生机就能起死回生。
“太后,春知晓来了。”
一婢女进来禀报,第五宴独自下着围棋,正想找个人对弈。
“叫她进来吧!”
春知晓是从小养在第五宴身边的一个婢女,长相清纯可爱,身材矮小瘦弱,不同于其他的婢女,春知晓更像是女官,但又没有实际的官职,与世无歌算得上青梅竹马。因为第五家与世无歌同辈的没有女儿,按照先王的遗愿,春知晓本应该许作世无歌的王后,但世无歌为了守孝,立后之事也搁置了三年,如今三年丧期已过,第五宴也打算将这门婚事尽快完成,昨日的宴会上,第五宴也向千里白和君不见等人简单的介绍了春知晓。
看到春知晓的影子,第五宴头也不抬的说道:“正烦闷,你就来了。”
春知晓行礼后,熟练的坐到了白棋一方:“今早天还没亮,初家五小姐就被被昨日那个护卫抱出去了。”
“抱出去…?”
“好像生病了,瞧着不像是装的,我跟着过去,进了一家客栈之后她就没出来过,只有那个护卫出来一次,去了裁缝店取了一套男装,是前日那位小姐订做的。”
“男装?”第五宴一边下着黑棋,捡起白棋,若有所思的笑道:“那初四公子身边岂不是只有庞将军一人?对了,那个戏子的事怎么样?”
“和他有瓜葛的要么死要么逃,我也问了宰辅大人那边,没人下达刺杀的任务。”
“这种愚蠢的命令怎么可能是哥哥下达的,当着初家人的面刺杀,这个世无歌可真是扮猪吃老虎。”
春知晓举着白棋不知所措,无奈的又放下白棋,思量许久才犹豫的放下:“太后,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们…我觉得我们自己就有能力…”
第五宴又捡起几粒白子,双眼透露出一丝寒气:“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看到春知晓羞愧的低下头,又于心不忍的慈祥起来:“你呀,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大王身上,都是要做王后的人了,要知道轻重。”
春知晓浅浅一笑看向棋局,知道自己输了便将手中的白子放回去,起身拜道:“太后深思熟虑,知晓技不如人,要是小姐的话,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第五宴缓缓走下来,看着窗外枯树上的新芽,皱眉道:“你就是举棋不定,考虑的太多,我将你放在世无歌身边,是因为我信任你,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和双儿都是我的女儿。”第五宴握住春知晓的双手,母性慈祥的目光落在这个娇小的女人身上:“知晓,我知道你委屈,我们就快成功了,你是我最需要的人。”
第五宴柔情的泪水如刚出海的珍珠,晶莹剔透的落在光滑的脸上,春知晓的笔尖一酸,眼睛也噙满了泪水。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进来禀报千里白运送粮草一事,两人赶紧收回泪水,第五宴若无其事的收拾着准备外出。出了门又转身回来和蔼的抚摸着春知晓,笑道:“昨日发生那些事,大王受到惊吓,我之前在皇寺里求了平安福,你绣工好,绣个祥云荷包,我将福装在里面送给大王,这才能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春知晓回礼应答。第五宴这才安心离开。
春知晓盲目的游荡在皇宫内,从后寝到前朝,再从左庙到右社,最后在一处荒凉的院子坐下。这是唯一能给她慰籍的的地方,不是红墙绿瓦,没有朱轮华毂,不是沈府内宅,没有尔虞我诈,不是世外桃源,没有旖旎风光;只是环堵萧然和裂瓦绿铜,只有荒草丛生和飞尘扬土。这是世无歌生母樊氏的故居。春知晓坐在孤寂的走廊上,抚摸着柱子上的每一处裂缝,粉色的衣裙沾满了太后寝宫的花粉,春知晓嘴里哼着小调靠着柱子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