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见山非山(1 / 11)
我打开手中自己喜欢口味的果汁,其实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因为没办法得到其他口味的就一直喝这个味道。我像祭奠先人一般将果汁倾洒在地,再拆开一板巧克力放在路边的台阶上。
我静静看着闻到气味的蚂蚁从四面八方汇集,密密麻麻的这块天上掉下的馅饼,它们一点点将巧克力拆分,运走。
我回头望了一眼繁忙的港口,将瓶子丢进垃圾桶,擦去脸上的泪,毅然决然的坐上离开摩西的飞机。
这次我离家很远很久,我对外面的世界并不了解,一路上的目标就靠着手机和询问当地人。
我坐着小火车穿过绿茵的草地,旁边的湖泊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翠绿的山脉连绵不绝,小火车不急不慢的走着,偶尔路过几间小屋,会有只或白或黄的小狗从中钻出。傍晚我躺在山坡上,身边不知名是小花是我今晚的伙伴,在天空变得五彩时,世界也渐渐安静了。我奔跑在金黄的旷野中,遍地的金黄是自由的见证者;我坐在海浪打湿的沙滩上,绵绵的涛声是世界唯一的歌者。我登顶于山峰,伸手便可捉云;我泛舟于翠湖,掬捧一片碧波。我对着空谷放声大喊,我张开双手拥雪山入怀。
我没有给自己制定任何规则,我不再做待在原地经受霜寒的草,而是去做肆意潇洒的风。我会因为一时兴起而在一个城市住上一段时间,也会夜晚睡在草地上,和满天繁星作伴。
我见到了战争年代没有的风光,明白了心旷神怡这个词的含义。见了大千世界,我似乎不再为心中的囚笼所困,山河日月入目后我的内心只有宁静。我越来越期待下一站的终点,我感觉我的心态在慢慢变好。
我去到了卡里布莱恩岛,这个被誉为喷泉之乡的小岛在战前美得让我不忍离开。紫藤花铺满每一面墙壁,每一座喷泉都巧夺天工,蓝白相接的街道让漫步于其中的人感到无比的松弛与舒适。
原来一切我以为的美景在战前都美上千百倍。
我换了一枚银币,这次我虔诚的捏紧硬币许愿道:愿意用一切来换得与家人长久的团聚。
硬币高高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噗通一声落入喷泉中。
我顿时喜不自胜,高兴得跳起来,扒在池边盯着那枚硬币看了了又看。
七年前的那枚硬币终于落入水中。
脑海中的炮火声在第一片雪花落下时结束了。
下雪时旅游有种别样的宁静,银装素裹的世界像个宁静柔顺的美人。
我在雪山的山腰堆了个矮矮的雪人,雪人没有五官,就只是两个雪团堆叠在一起。那晚下着小雪,周遭很黑,耳边只有风声,我和它坐了一夜,第二天我离开了莫凯迪亚大陆,在深冬时去了处在南半球的奥厄齐大陆。
和煦的春风下是广阔的草原,遍地的牛羊,是与北半球截然不同的风光。
战后奥厄齐大陆偏居一隅,之后更是作为和平地区发展,我以为战前的世界大概就是奥厄齐的模样,直到我真正踏上这块土地,我才知道战争到底摧毁了什么。
无论战时再怎么建设终究比不上战前,辽阔的草原,繁忙的港口,各种各样的矿石被运往世界各地,海鸟飞过一座又一座雕像。这片大陆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它是带着自然气息的美人。
我最近总是落泪,百年后和我一样的人他们看不到和平地区的繁荣,他们看不到这些美景,入眼只有满目疮痍,渐渐的连自己的灵魂都变得千疮百孔。
我最近常常会思考,为什么以前我不愿意相信别人,而到了这里后我愿意相信伯伯和弟弟们?为什么战后的人,比如我,蓝林,西蒙,欧阳秦,他们的人格都有一定程度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