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四 再入妖魔地,如此试他禅心(2 / 3)
木由两人对视思量片刻,摆手无奈:“也只得这样了。”
就是有一件怪事,这日袍传信让他们前去,未曾言明邀请哪个,是木由,亦或缨,还是他俩皆往?营中全员皆至?再者,亦未曾言明何时何地,乃公宴还是私宴。
少年想到这里,总觉不安,便对缨道:“事非十拿九稳,若有无测,岂可回转?既然他也不说请谁,有几个,那就我同阿姊两个过去,与之周旋。”
护竹女拦阻,厉声讲:“既然冒险,怎可叫尔等搏命,我众在旁闲观?还是那老规矩,我必要相随。”
男孩见她心意已决,恐争竞许久还是要依着,白耗时间,便未再多言。于是三人便稍做准备,带着那六人为随从,备了些钱两,即往京师赴宴而去。
车马至城中,掀帘开望,亦难觉有何异常,东西二市俱开了埠,商贾们正悠哉做着生意。那几个人携上财贝,原是买礼物之用。既然人家以君子相邀,虽是敌手,也毋可失了威仪。
准备停当后,他们便来至宫门前,高眺其守将,猴娃谓门子,道:“烦请通禀,擎空之主、不周任侠孙悟空及庆峰驱魔第一人缨娘前来赴约。”
门士虽觉怪异,也不同他理论,便进去报了。这边把个缨直憋着笑意,暗道这厮真是个会摆谱的。女脩早早交代了他,莫要在这时候提自己,夸大其辞,实属丢面。
几个没费多时便允入了。大门自辟,后有专人相迎,一路危楼深墙,蜿蜒通幽;崎廊拐转,垒垒阁囚,真是机关重重之地,妖魔叠叠之窟。
过须臾,引至尚客厅,门撰一联,曰:“巡天赤日,万丈光明从中起;断地昏月,九尺幽冥地下来。”,进屋,尊者早已候其正堂,见他们方到,揭茶端起,氲着轻烟堆乐道:
“真好也,真妙也,吾还怕汝勿来嘞。”
木由暗察四方,弗觉有乍,故放宽心,不待他多言,直直诉说:“今日之会,恐不好也。妖王相请,我等虽至,莫过为礼,然人妖终殊途,怕未可同席相谈焉。”
日袍岂料他如此直爽,面色骤然大怫,却转而仍作笑态:“何必硬分物类呢?吾兴义师,只为伐无道,解倒悬,今独夫伏法,乾坤安定,莫要再起刀戈了。”
木由朝女脩瞟了一眸,那女子暗暗点头,少年即答阴阳尊者:“天存好生之德,虽猛兽不可势大,纵蝼蚁犹可存身,何以故?在于行事有余。狼虎固凶,然人遇之,则见张牙舞爪,飞跑相避,有不及者毙命,有力胜者苟免,此虎道也。蝼蚁或微,然一虎才生三崽,虫豸已百代,获数盈万,故能久存,此蚁道也。万物皆守其道,则活;有一背道而驰,则乱,今日之祸源于此。”
猴娃勿等对方搭话,品了口茶水,续言:“虎见人即露利齿,则人能逃命;若虎见人藏匿利齿,人不知其凶残,未可逃奔,久之人道必绝,而虎少食也。今有妖魔,本以人兽精血为食,残暴为之天性,若人不习门法,难免遭执,然犹有余地。而那怪却学人语,说甚么安邦兴国,搞得跟真金似的,这便是悖道。”
“汝口称仁义,却无法脱去妖性;信奉止杀,本不过是为了聚集更多百姓至身边。浅人不识,多罹诓骗,此绝人之道,生路无存。人道灭,妖魔与谁谋食?”
日袍见他侃侃而谈,此刻竟搭不上话来,心思浮涌:那日叫风鬼罢手,只想将他赚在手下听用。今日可见,这厮天资独特,只是岂肯郁郁人下?我若不得,反必为害,如此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