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正旦宴贤士血谏(5)(2 / 3)
韩德让又好奇道:“阿爷请魏司天所卜何事?”
韩匡嗣蹙眉道:“为尔请期行冠礼。”
“冠礼?”韩德让惊诧,男子二十而冠,而他才十八。
韩匡嗣道:“此一去,不知经年几许。为父计较,不若先行冠礼,往后遇事,汝可自行做主,不必事事请示家里。”沉思片刻,又说道:“四儿,尔且往岳家避忌,待些许年陛下忘却此事,再图。”
于抢冠一事,他倒没异议,江湖行走,成年人总比未成年人少受些欺负。去萧思温处也没甚异议,好歹是个不错的靠山。倒是想起昨夜宫宴之事,疑问道:“阿爷,儿有一事请教。”
“说。”
韩德让问道:“阿爷,何为士?”
韩匡嗣闻言不解,不知儿子为何这般问起。迟疑片刻,却也解道:“通古今,辩然不,谓之士;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学以居位,曰士;”
听父亲这背书般的解释,韩德让却是摇了摇头。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知道这不完全准确。昨夜那人于帝前,敢一句“吾乃士,受教于圣人,故而不拜无道昏君!”,这“士”又岂是这般表浅之意?
“文重是非,轻利害;武重然诺,轻生死;为大理仗义、为社稷仗言者,此之谓士也。”闻着声,韩德让回头,上来之人正是五叔韩匡美。他忙是拜谒,韩匡美扶起他:“不必磕。”又对韩匡嗣笑道:“三哥去己之金鳞,更弟之三省,何意耶?”
“认输,可否?”韩匡嗣挑眉道。
韩匡美却是得意道:“不敢,不敢。弟之自省,安敢与三哥金鳞之志相媲。”
韩匡嗣见韩匡美酸自己,只剜了他一眼,倒也不与他争胜,争了几十年了,早乏了。见韩匡嗣不来争,韩匡美也是没趣,敛起笑容,说道:“三哥,今晨事况,漆水郡王气急无救,于寅时正薨了。”
韩匡嗣吸了一口凉气,这仇恨是结大了,直叹耶律夷腊葛用招太毒。
果然,次日天尚未大亮,耶律颓昱次子耶律兀鲁,着斩衰服引一百奴驰马过街,横刀立马将韩家大门堵了个严实。那漆水郡王府明知罪魁祸首乃耶律璟,可臣对君能有甚办法,要报仇只能寻从凶去。
时,韩德让正身着采衣、童子履、朱锦束发,跪于家庙内。因事出急迫,未请宾客,其二伯、四叔、七叔、十叔也未及卸职归来。仅由魏司天为大宾唱赞,父亲主礼,五叔韩匡美、六叔韩匡胤、十一叔韩唐兀都捧冠协礼,一众族中兄弟观礼,仪式也一度从简。
忽闻,外间高声呼道:“将那牙碎小儿交出,否则,待我等攻入,必是一个活口不留!”
韩德让闻声担忧道:“阿爷……”
“休管他。”韩匡嗣淡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