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有家却是无家归(4)(2 / 3)
耶律挞烈不悦道:“余皆可,然若胡汉同,契丹岂曰契丹?汉儿岂曰汉儿?”
韩德让反问道:“何必使契丹曰契丹、汉儿曰汉儿,何不可使契丹与汉,同曰辽人?”
“辽人?”耶律挞烈异道。
耶律休哥更是垂头扶额,此言他非是首次听之。韩德让这论调于契丹人而言,无异于是在谈论如何夺契丹人之权益,分予汉民。可世代享用之肉,谁会愿意吐出来?
“辽人!以辽为国,当曰辽人!”韩德让坚定道。
耶律休哥看了看耶律挞烈那微微抽动的嘴角,能把这位慈和的老爷子气成这样,他这义弟也算大能了。
韩德让也觉自己似乎高估了老爷子的接受能力,但辽国欲长久,胡汉同乃趋势。否则,宋不破辽,辽亦将因二族敌视而自亡。
尤在经历赵王府事后,他更意识到,胡汉因贵贱有别,契丹人不以汉民之命为命,屡轻贱蹂躏汉人,而汉人则仇契丹人之甚。本一国之民,却互为仇,岂能长久?
耶律挞烈稍事平复,板着脸一声不吭起身离去。虽然韩德让之言悖逆祖制世俗,但却实言。只这实言,说于任何契丹人听,都不会被接受。
待送走耶律挞烈,耶律休哥责道:“我好心举荐,你可当真争气!”
韩德让闻责却苦笑着摊手,耶律休哥更气道:“皇帝予官,不应;南院大王欲提携,又不应。尔究是做何计?”
韩德让苦笑道:“吾乃奉皇命游学,能做何计?”
休哥闻言,气得起脚踢他,他倒灵巧躲过。
耶律休哥虽怒其不争,无奈之下却也作罢,只邀他入帐再饮片刻。两年未见,各有经历,岂可不说来分享分享。
相较于韩德让的波折,休哥倒是平而不简。这两年,他从南院大王征讨,屡立战功,于军中崭头露角。
可当韩德让言及赵王府经历时,休哥猛然抬头,望着他吃惊不已。赵王喜隐谋逆被擒下狱、皇叔受累下狱死,竟是他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