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有家却是无家归(5)(1 / 3)
韩德让送走耶律休哥,回到医馆,鄢如初虽已苏醒,却仍是虚弱不堪。
见他归来,她拉着他潸然泪道:“我谓郎去也。”
韩德让拭其泪,莞尔笑道:“怎会?卿若不离,吾自不弃。”
鄢如初闻言,泣泪不止。经此,她有家而无家可归,有父母而无父母可认,这世间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剩他了。她哭着,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韩德让也不知能如何安慰,只能抱着她,待她哭够作罢。见鄢如初哭累睡去,他方小心退走,询问医嘱。
那疾医大夫给他两帖药方及几幅已配好的汤药、一盒丸药,小声嘱道:“娘子患寒疾,复有心疾。此汤帖祛寒之用,每日一服,需长久之。”又指着另一帖与木盒道:“此做保心丸,往后娘子犯心疾,可以此丸镇之救急。”
韩德让看着那两帖药方,疾医大夫又惋惜道:“娘子寒症入髓,虽药石调养亦难回春,子嗣难留,还望郎君多照料。”
韩德让看了看睡熟中的鄢如初,甚是伤怀。于一妙龄女子而言,既失父母,又绝子嗣,何事可胜此悲?
依疾医大夫所言,韩德让悉心照料,两月才见起色。只这两月间,鄢如初遭遇已汇成各种版本,作为邻里间的谈资,如风般流传。无人在意她曾受过何种凌辱与恐惧,人们只津津乐道于男女绯闻。
流言之下鄢父不敢探望,更勒令鄢母、鄢兄亦不可往视,免丢了祖宗脸面。
而鄢如初在韩德让的劝慰下,倒也想通不少,纵这世间皆弃她,可还有他要她。纵这世间皆看轻她,可还有他看重她,如此,足矣。
见鄢如初病愈,韩德让已将诸物收拾妥当,准备携其离开这流言是非之地。
鄢如初则央请道:“韩郎,妾欲与双亲道别。”
“既已断绝,何须道别?”他嘟哝着,有些不愿。那老腐儒决然不会给他俩好脸色,他才不想自讨没趣。
鄢如初拉着他,莞尔笑道:“毕竟生生父母,有今生,无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