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出杀人（2 / 2）

“呼！呼！”眼前景象变幻连连，张望似是真的摆脱了那恐怖的深海与纠缠的锁链。心中的恐惧还没有褪去，张望有些后怕的大口喘着粗气。

“嗯？”缓和了一下心绪，张望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他下意识的扫视了眼周围，却发现自己竟莫名来到了河边，看了眼远处的灯火，他大致判断出这里就是自己白天来过的码头村。

“怎么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望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他却发现，自己手中长刀上，先前那纠缠的锁链居然依旧还在。

这锁链似乎是虚幻的，但张望却感受到了实打实的牵扯，锁链表面泛着淡淡血气，绵延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张望不想去探究锁链的另一端有什么，他此时只想尽快的逃离这里。但他却发现根本做不到，锁链死死的缠绕着手中长刀，让张望根本挣脱不了，他本能的就像松开长刀自行离开，但他的手刚松开刀柄，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便又出现在了眼前，似乎长刀已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呼呼！”张望几乎是挣扎着再次握住了刀柄，而那无边的海水与锁链也霎时间消失无踪。

“总比死了好。”张望再也不敢松开刀柄了，刚才那一幕似乎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他没有勇气再去试探。没有其他选择，张望只能顺着锁链前行，想看看这锁链到底在指引着什么。

“哼，臭婆娘，偷汉子偷上瘾了，这么多年我都忍了，没想到你不知收敛，居然连何强这种货色都勾搭。”没有走到尽头，张望已经知道这户人家是谁了，李成怒骂殴打自家婆娘的声音隐隐传来，透过窗户，张望已经确认，那条锁链的另一端，正是牵引在了李成身上。

“因果，难道这就是因果牵连？”张望此时有所明悟，自己难道要斩断这份因果才能脱离苦海？

“嘿，我现在打死你也没人会管，你们这些狗男女最终都得死在我手上。”李成还在不停的殴打，但地上的身影早就没了反应，整个头颅都被李成的拳头锤的凹陷了下去。

“人果然是他杀的。”结合自己掌握的种种信息，张望已经下了判断，虽然还不知道李成是怎么做的不在场证明，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更何况，刚才这家伙自己都承认了好吧。

“好一个一石三鸟。”张望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李成的心思缜密，杀了何强嫁祸给村长，又借着红杏出墙的由头将自家婆娘殴打致死，而他自己，却依旧能全身而退。虽然不知道官家会不会因为他殴打媳妇致死而问罪，但见李成这么有恃无恐，想来是不会了。

“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张望看着那锁链上又加重些许的血腥之气，当下心中一狠，紧了紧手中长刀，又扫视了眼四周，确定无人之后，便直接推门而入。

“咔嚓！”长刀毫不犹豫斩落，没有提防的李成在还没有来的及反应便被斩下了头颅。而他与长刀之间牵连的那条锁链，在他头颅落地的一瞬间，也轰然破碎，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汇聚向了刀柄之处。

张望见果如自己所料，恢复自由的他不敢多做停留，当即转身，直接没入漆黑的夜色之中。

“先找不在场证明。”张望不是傻子，自己刚杀了人，虽然对方的确该死，但为了摆脱可能到来的纠缠，他第一时间就想为摆脱嫌疑做些准备。

虽然自己做不到像李成那样，但这个世界既没有监控，也没有什么高科技手段，留给自己操作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

“就去主簿那里吧。”回到亭衙，张望心里已经有了些许计较，环顾了眼周围，能给自己操作的地方其实并不多。依旧亮着灯光的侧厅是个不错的选择，那里是主簿的办公场所，许是去喝酒时走的匆忙，灯火没有来得及熄灭。

扫了眼厅内，见主簿还没有回来，张望刚准备迈入却是又缩回了脚，他心思终究不够缜密，一路行来居然忘了检查身上有没有血迹了。

“咦？一滴血都没有？”张望躲在角落阴暗处扫视了眼周身，竟没发现一滴血液喷洒到身上，就连长刀上都没有。这不禁又让张望大感意外，他回想刚才自己斩杀李成的一幕，那喷薄的血液不可能不滴溅到身上。

可自己身上真的连一滴血液都没有，他不放心的在身上各处闻了闻，发现连一点血腥气都没有残留，这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迈步走入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