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朋友(1 / 1)
“一颗送给送给南极,一颗送给送给北冰洋,一颗挂在挂在冬天,一颗挂在晚上挂在晚上,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啊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到那个时候……”
骆思洁叉着手坐在餐桌前,桌上只有小鸡吃剩的早饭和唱的欢的手机。小鸡坐在他的专座上像被歌声吸引了,虾仁已是陈年旧事。
“丁任年死了。”骆思洁头也不抬地说。
“怎么——”确定要用“死”这个字?
“心梗。”
“你怎么知道?”
“小高打电话来——他的司机。”
她犹豫着,不知道骆思洁需要什么,安慰的话,倾诉的对象,还是向前看。“你打算——”“他的脸色不太好”,昨晚她自己说过的话像耳朵虫挥之不去。
“他的工地从来没死过人。”
凡事都有第一次,死也是。
“好像他从来都无可挑剔。”
错了,这不是哀悼,是批判——以批判代替哀悼?她关了音乐,小鸡看着她,好像要抗议但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下一步的举动,妈妈一说话他又立刻把注意力转了过去。她早就怀疑小鸡喜欢听人说话。
“他是个很自私的人,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会利用。如果怀孕的是另一个女人他也会‘为她’离婚,他要自由,不是我。他不相信小鸡是他的,他不希望是他的。”
小鸡似懂非懂地歪着脑袋,左手抓着别人钩给他的毛线烤鸭,这个他最喜欢的玩具此时被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这样,他不用公开认孩子,不用真正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他都算好了。”
“他为什么还来找你——”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骗我。”骆思洁的眼里有她从没见过的泪花。“除了我他同时还有别的外遇,同时,大概只有我奢望他能离婚。”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鸡见没人说话晃着烤鸭想自己说。骆思洁收起碗勺站了起来,“我宁愿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