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年事(2 / 3)
胡阎看着谢乌有,谢乌有看着张子虚,张子虚看着账台后面那个人。
账台后是藏酒的地方,里面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现已被翻得七零八落,尘土飞扬。
只见荼蘼从烟尘弥漫中走出来,右手拎着一个二十斤酒的红封大缸,走到他们中间,往桌上一放,只听得呯的一声,泥封碎裂,酒香四溢。
“掌柜的,这可是您压箱底儿的货啊。”别人不识得,张子虚可识得。
三十年陈的秦淮春,当初为了弄到这缸酒费了多少工夫不说,平日里他们可连尝上一口的念想都不敢有。
“再好的酒,不还是要给人喝的,更何况是自家兄弟。”她亲自倒酒,一人一碗,不满不快,“咱们哥几个,好久没有一起喝顿酒了。”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话,胡阎已经把酒一口闷了下去。
他向来不喜欢多话,只做事情,现在掌柜让他喝酒,他便喝酒,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
谢乌有看他喝了,自己也一口闷了下去。
如此美酒,若是不喝,不只辜负了主人家的一番心意,更辜负了这难得的佳酿。
只有张子虚,将碗凑到了嘴边,又放了下来,忧心忡忡地问道,“掌柜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子虚,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当然记得,死也不会忘。”一想起当年的事,他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却快忘了,你来说说看。”
“真的要说啊?”张子虚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又兀自笑了起来,“说说,那就说说。三年前,你们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走马乌龙寨,当家母夜叉,夜叉何所惧,吃人荼蘼花?”
“如雷贯耳。”谢乌有捋着自己的小胡子,他突然陷入了那一年的回忆中。
胡阎在一旁沉默着,他不问江湖事,这句话,他只有昨天夜里在紫竹林听过。
“三年前,西堂乌龙寨那可谓是声名显赫,恶名昭彰的九堂十二寨之首,寨里头依仗着地势险峻,天下无人可平,就只说那一线天,那地方不愧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百年间多少次被围剿也从没有人能过得去那隘口,再说那里面的总瓢把子母夜叉杜大娘,往山头上那么一立,人称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没几个人能惹得起。你别看现在黄石寨那条黑蛇多蛮横,当年在母夜叉面前可是连提鞋都不配的。”
谢乌有跟着点了点头,“这母夜叉我知道,就连我见了她的盘口从来都绕着走,不敢惹,不敢惹。”
“当年咱掌柜的可是二话不说,就奔着那乌龙寨去了。”
“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