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借钱，无力（1 / 1）

就在父亲治疗的时候，我中途回到渤东市又找小姨借钱，小姨一脸严肃的和我说：“余贤扬，那要是你泽良爸或者你妈的话，我就是现在没钱，我也满村去借给你拿去交住院费，那毕竟和你有着血缘关系，可是你汤严爸你找不到我，我是你小姨，这你得去找你汤严爸那边的亲戚，他们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并且我现在也是真没钱。你看看问问你汤严爸他们有没有亲戚愿意借钱的。”

我听完小姨的话，我也没有过多的话，虽然心里对小姨不满，可是站在他们的角度却是没有问题，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所有的情感都是与现实是对等的，横贯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和汤严爸说了我小姨的难处，当然没说小姨的这番话，只是说了小姨养鸡家里没钱了，还欠款，顺便要了几个父亲觉得还不错，并且往年过年的时候还去过几次的亲戚电话。

至于我舅舅我连想去都没想去，因为小姨不会借，他更不会了，在没灾没难的时候，这是一位可敬可亲的长辈，但是再有困难的时候却是一位冷血路人。

体会最深的就是当时母亲病重的时候，小姨去舅舅家借钱，刚去，舅舅就说到：“妹啊，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咱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事情都好说，但是借钱的事情就免谈，不是我心狠，我家里也没多少钱，两个闺女还经常回来吃我的，我也不够用，你姐病了我也很伤心难过，但是我确实是无能为力，那边有一袋子苹果，你看看你拿去给余贤扬吧，孩子还小，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没什么能安慰孩子的，这袋子苹果权当我这个当舅舅的心意。”小姨见到舅舅这么说了，嘴也没张得开，苹果都没拿就走了，回来骂舅舅没有人情味。

我和父亲要了电话之后，坐车去往了亲戚家，去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借不出钱的准备，所以去了之后，虽然我手中提着礼品，但是毫无例外的，人家也没收也没借，甚至于借口都是大同小异，不是孩子结婚买房买楼了，就是孩子结完婚之后没出息，钱都给孩子补贴家用了，我知道虚虚实实，孩子结婚了是真的，啃老也是真的，但是家里没钱是假的，很多农村家庭，一家三四口人，这么多年，我知道的，如果我泽良父亲和我母亲没事和正常人家一样的话，一栋百十来平的楼房和车子的首付是没有问题的，甚至更少的一部分人可以全款，这还是我们余家这种小破村里，相邻的杨村以及包括父亲的邓家村这种大村，基本村民已经实现了小康，我们这的农村现在有了很大的变化，各种在城里做小买卖，家里更有在外省做生意的，家里还有地里的果树粮食，山里还有大棚等等等等，多少种赚钱的方式，只要你不懒，一年赚的钱基本不比城里白领少多少，况且，即便家里积蓄再少但也是好几十年的攒下来的，怎么能说没就没了，但是对此我也不能却哭着喊着揭破他们，只能默默地收拾东西回去。

路上和我父亲说了这些事情，父亲可能是早有预料，只是叹了口气，说再想想其他办法便挂了。

回去后，请了杨朋吃了顿饭，表示感谢，杨朋说都是自己家人，除了钱都好说，他是真没钱，只能帮我照顾父亲，为此他还很愧疚，我感动得很，现在不能好好的感谢人家，只能是心里默默按下决定，如果有钱了好好去报答人家的付出。

又是一个多周过后，父亲转到普通病房，我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因为费用确实太贵了，已经到了承担不起的地步了。这天晚上赵雷的母亲又是打来电话，先是问了父亲的具体状况，后又说道医院费用，赵雷的母亲依旧是让我想想老家房子的问题，说开发的房子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这样子以后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力。

回去的路上我仔细想了想，回去之后和父亲商量了一下，父亲听后直接也是拒绝了我，说不行就不治了，但是房子不能卖，卖了以后没地方住，也对不起我死去的母亲，而且，以后万一开发了楼盘会更值钱，卖了的话，我以后结婚什么的也没地方住了。

商量了半天也是没有结果，但是现实摆在眼前确实父亲的病需要继续治疗，即便现在出院医生说也可能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去医院看看。

生命是脆弱的，风中落叶般随风而逝，生命又是顽强的，土中小草般顽强向上。父亲活下来了，虽然活的踟蹰，活的拮据，可是依旧活下来了。半个月后，父亲出院了，工厂伺候父亲可能是有点不妥，于是我便向赵雷说明了情况，赵雷的父母也是理解我的离去，便表示好好回家照顾我的父亲，回家好好想想，然后最重要的找个班上，有收入来源。

回去的时候，我和父亲都是沉默不语，因为这次回到渤东市并不是回到过去的生活，而是回到了最终的起点，起点指向何方不得而知，只是凶多吉少。

到家之后，我便出去找工作，可惜，由于没什么经验，基本都没成功，一连面试了半个多月都是不行，有的看不上我，有的我看不上他，因为工资太低，而现在我还是对钱有大量需求的人。

父亲在这时间仿佛好转，每天都能下地做饭，如果不是他走两步便会喘息很长一段时间，双腿依旧浮肿。我认为之前的是一场梦，所以每天我都犹如惊弓之鸟，每次父亲打电话来我接电话的表情都是凝重的，就怕父亲在电话里说难受，那样的话就得立马去医院。

但是心脏病严重的人是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父亲病症还是复发了，我紧急给父亲送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又是一阵的紧急救治，一周之后父亲出院，林林总总加起来又是一万多，那时候的报销制度并不完善，所以每次出院报销的基本就是一半多一点，有时候甚至一半都够不上，因为父亲最贵的药物是不给报销的，但是他却不能停下这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