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偷梁换柱(1 / 2)
司钺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在金戈的搀扶下一小步、一小步地走来的。他的大半的重量都交托给了金戈,看起来十分憔悴而狼狈。
他还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只是没有穿铠甲——他的伤,不允许他穿铠甲。
这伤,是外人想象不到的严重。
当初在自在不渡山受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加上宫里受的杖刑、元宵节的烧伤和砸伤,整个后背就没有一处能让人忍心看下去的地方。昏迷了这么久,现在高烧还没有退,又失血过多,没有人知道他靠着多大的意志、耗费了多少力气,才在别人的搀扶下来到这里。
可司瑞好像并不关注这个,他眉头微皱,应该是认为司钺的到来不合时宜。
宋明臻好像也不领情,因为她一动都没有动——当然了,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谁能发现呢?
等着司钺在宋明臻身边跪下,金戈磕了个头离开,司瑞沉着脸说:“燕王,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也对,前两天如此弹劾他,让他在府中待罪,连官职都夺了,也没见他给自己辩驳什么,怎么和他没什么关系的玉镜公主遇到麻烦,他竟不管不顾地来了呢?
司钺尽量跪直了上身,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说:“听闻成国公遇险,而事情牵连玉镜公主,儿臣有话要说。”
“你身体好的时候,尚且不能扫清盗匪,致使禁军统领高陵惨死——禁军统领的位置,朕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这几天一直养伤,竟知道的事比我们还要多了?”司瑞带着责备和讥讽的口气问。
总是这样。司瑞对待这个二儿子,比别人苛待得多。
“和事佬”叶明德把司瑞的话题接过来,问:“燕王殿下,您有什么话请讲。”
司钺说:“元宵节那日,儿臣擒住了几个当初参与盗窃宫中宝物和杀害高陵的盗匪,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因为受了伤,没能及时上报,还请父皇恕罪。”
“那些都是小事。朕现在要知道,是谁害死了叶尚书的女儿,谁要刺杀成国公,谁又想把这些脏水泼到玉镜公主身上。如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赶紧下去养伤吧。”司瑞有些不耐烦地说。
提及高陵被杀案的是司瑞,斥责司钺提及高陵被杀案的也是司瑞。很明显,司瑞厌烦的不是案子,而是谈论这个案子的人。
司钺却好似并不在意,说:“父皇容禀,臣想说的也是叶尚书女儿被杀的事。”
人们的注意力越来越往司钺身上集中。
司钺仰着头问:“父皇可知,叶尚书的女儿闺名为何?”
人们无不诧异,司钺这是烧糊涂了吗?问皇帝一个死去的女孩子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只有叶明德眉尖一跳。
“你想说什么?卖什么关子?!”司瑞带了怒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