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为爱生死(1 / 2)
司钺的心里有吐不出的苦水,但这相比于亲身经历了这些苦难的、年少单纯、一直生活在平静和富贵中的司钺的母亲,还是太少太微薄。
司钺说:“按照军中规矩,被解救的百姓,原本是需要妥帖地送回各自的家的,可我母亲在说明身份、请求回家的时候,却被告知,赵家根本没有这样的女儿。”
“什么?怎么回事?”宋明臻惊讶地问。
司钺说:“母亲有一位叔叔,为人懒惰又贪婪,他瞧着家道中落,却还有点微薄的田产,不想被别人占了去,再加上被土匪掳走的姑娘,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是很难嫁出去的,她叔叔或许觉得赚不到一笔可观的聘礼,于是干脆说,母亲根本不是赵家小姐,而是街上一家红楼伎馆的头牌姑娘。负责送母亲回家的两个士兵正觊觎母亲的美貌,顺水推舟,将母亲连带其他寻不到家人的姑娘带进了军营,充作了军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宋明臻愤恨地说。
司钺还保持的相对淡然的态度,毕竟这件事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就是他命途多舛的母亲,也已经去世多年了。司钺说:“母亲陷入军营不久,就因为长相出众、能识文断字,被有眼力的将军献给了上司,经过多次进献,母亲意外地见到了那个她曾经搭救过的男人。”
那个人,自然就是名义上御驾亲征,实则是想在登基之初给自己挣点好名声的司瑞。
宋明臻问:“你母亲难道没有告诉陛下事情的经过吗?有陛下的帮助,难道你母亲不能伸冤报仇吗?”
司钺说:“许是‘贵人多忘事’,父……陛下并没有认出母亲,而母亲,也因为实在太落魄,不愿因为接连沦落匪窝和军营而使家族蒙羞,所以也没有表明身份。直到母亲离世,陛下也不知道母亲与他曾经的纠葛,只知道她姓赵,祖籍或许是湖南。”
在被打上军妓烙印的那一刻,司钺的母亲相必就决定了,要抛弃曾经大小姐的身份,因为她别无选择,这是她身为一个少女的悲哀;而薄情的帝王,自始至终对枕边人的来历身份不闻不问,待她如待玩物,不可谓不心狠。
“与你想的或许不同,陛下起初对待我母亲,是很好的。”
“嗯?”宋明臻微感惊讶。
司钺说,“母亲曾经回忆她在军营里的那段时光,因为受陛下宠幸,所以没有人敢苛待她,也没有人过多限制她。桃花开的时候,她曾经采了许多花瓣,为陛下做了一碗桃花羹。陛下很是欣喜,竟然不顾亲卫将军的劝阻,只带着亲兵,与母亲一起,浩浩荡荡地去军营外面赏桃花。等一个多月之后,陛下威风够了,准备班师回朝,正发现我母亲有了身孕。他拒绝了臣下杖杀母亲的建议,不顾朝臣尤其是谢迎天的反对,将母亲带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