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真假立辨(1 / 2)
司钺还记得,去年秋天,他和武少川并肩在军营中查验军械数量的时候,察觉到有一批大约二百件的兵器不翼而飞,经调查,是临时征调来支援的山东军中一个有前科的小将为了赚些银子,将兵器偷出来卖掉了。鉴于山东军一向有威望,而此次又是不远千里赶来支援的战友,司钺打算赏那小将五十军棍也就罢了。可武少川却表示反对。他说,当年一个叫褚文斌的五品将军因为倒卖兵器,差点被靖安王削了脑袋。
之所以没有杀,不是因为褚文斌有多大的军功,乃是因为照例将这种斩杀将领的事情上报朝廷的时候,由于谢迎天及兵部的干预,才判了他“除去官职,返乡待罪”的处罚。之后听说他在故乡挣了点功劳,这才完全免了死罪。
大战在即,确实应该严明纪律,树立军威。所以司钺当时听从了武少川的建议,打了那小将一百大棍,发回山东军营,后来听说,山东军大帅颇觉得丢了脸面,当众将那小将处死了。
可左黎秋却在为褚文斌扯谎辩护,为什么呢?
司钺又问:“贵州监丞柴放,你觉得如何?”
赵振强皱了一下眉,问:“殿下问他做什么?”
“你且说来听听。”
“柴大人他早在蒯从江杀进贵州城的时候就因为率军抵抗而战死了,死在大街上,很多百姓都看见了。”赵振强说。
司钺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他的心里升起很强烈的悲伤,因为他虽已经想明白,但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世人敬仰的忠孝楷模左黎秋大人,原来是个支持叛军、坑害忠良、满嘴谎话的伪君子!
司钺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且快速回忆昨天的经历。
他和金戈踏入的刺史府,原本就是个局,是个专门为他们设计的局。
这个局,自然不是蠢笨的武夫蒯从江设的。
左黎秋恐怕早就明白,朝廷定会派人去云南调兵,而想要去云南,就必定经过贵州。能够调动云南兵马的,除了镇南侯司瑛,就是朝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说叶家或赫连家的人。其实左黎秋也考虑过皇子,只是没想到会是司钺,他本以为会是司砚。
无论是谁吧,只要路过贵州,左黎秋就必须将其全部拿下。
所谓的“全部”,自然是因为,左黎秋认为朝中没有几个人有胆量独自去云南调兵,必定会带一支部队过来。能穿越谢迎天的层层关卡闯到这里来,这支部队对于整个贵州绝对是威胁。所以左黎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所以他和蒯从江唱了一出戏,蒯从江唱白脸,他唱红脸。
至于滕普阳,司钺想得对,是左黎秋将他囚禁起来的,否则以滕普阳的威望和权力,以蒯从江区区三千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那么,左黎秋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呢?权力?名望?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