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怪果(二十)(1 / 2)
警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深深叹了口气,这才意识到了警局里其他二人的存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俩到得这么早。”他一边问道,一边打开办公桌抽屉,胡乱摸索,想要找到自己私藏的那罐阿司匹林。
“出事了,你知道吗?”就在沃伦吞下两粒药片的同时,比利看了一眼詹森,淡淡地反问道。
沃伦什么也没说,呆然坐了两分钟,这才叹了口气,把两手搁在了办公桌上。
“有人报案?”
“受害人就坐在你眼前。”
警长翘起半边眉毛,盯着比利,好一阵子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旁边一直没有作声的詹森。沃伦看了这脸色苍白的警员一眼,又皱了皱鼻子,好像终于注意到了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
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两手叉腰,走到詹森面前。后者活像一条想要藏起伤口的流浪狗,眼神里带着点哀怨,把伤腿又往桌子后边拖了拖——半干的血壳像泥浆一样,覆满了他整截裤管。
“谁干的?”刚被压下去的偏头痛又突破了止疼药带来的昏沉,沃伦一边问,一边龇牙咧嘴,不由得用右手掐住自己鼻根,“怎么没去找医生?”
“这不重要,警长,你有没有觉得——”
“黑鬼干的。”就在詹森即将重新开始他关于现实与赎罪的长篇大论时,比利却轻描淡写地打断道。在警长抬头瞪向这副官的时候,他却又挂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仿佛极力想装作刚才的话不是自己说的一样。
“是这样吗,詹森?”
警员犹豫了。他正要摇头,却又再次被打断——这一次,有人匆匆闯进了警局。是个瘢痕遍布全身的佝偻老头,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背带裤。
“什么事,伊森老爹?”警长不耐烦地问道,“我们正在处理公事。”
“我要报案!”
“巧了,你也要报案?”沃伦几乎是讥诮地反问了回去。
“老坟场有人亵渎死者,把棺材挖出来了,又把死人浇上汽油、点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