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父亲受伤(2 / 2)
“你爸没有死,他只是受了些伤。”一个声音在旁边传来,刘天乐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认识的人——白立志。只见这家伙身上还是穿着工地里干活的那一身,灰头土脸的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你爸只是摔伤了一只手和一只脚,现在没有生命危险的。人从三楼摔下来的,当时把我们都吓坏了,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我们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估计快出来了。”
刘天乐知道这一次历史真的改变了,心里安定了下来,便和母亲一起等待手术结束。李东盟见刘天乐找到了父母,并且情况也不是太糟糕,自己也回学校去了。白立志看到刘天乐来了,刚才一直紧张地追着自己问长问短的李姨注意力到了她儿子身上,他也松了口气,就走到医院外面到处走走。
又过了一个小时,在手术室外的众人看到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两个医生有些疲惫地走了出来。刘天乐等人围上去,追问病人的情况,其中一个年长一点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病人由于高空坠落全身有多处骨折,其中右手和左脚的骨折比较好处理,还有右胸骨和左盘骨比较难处理也是用时最多的地方,现在所有的骨折都已经完成了复位处理。病人多大了?哦,五十五岁,年纪不小了,这个骨伤恢复可能比较慢,家属要多点给他喝骨头烫。护士,把病人推到病房去,病房安排好了吗?安排好说赶紧推出去。”
刘天乐看到父亲身上绑着许多绷带躺着病床上被两个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可能是麻醉的效果还没有过去,还在沉睡着。他拉着母亲的手跟着护士的后面,护士推着病床挤进电梯,电梯里本来就有不少人,引起一阵抱怨声。坐电梯到了五楼,找到病房58,护士把病床安放好就走了。这时候病房里没有其他的病人,刘天乐帮忙把母亲从家里带来的父亲的日用品放好,搬了张椅子让她在父亲的病床前坐好。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问一旁的白立志:“白立志,你刚才出去了,有没有发现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大家都没有吃饭呢?”
“医院对面就有饭店,我刚才看了一下,粥,粉,面,饭都有,要不我们一起去,吃完再给你妈打包一份就行了。”白立志说。
刘天乐看了一眼在病床前守着父亲的母亲,问:“妈,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我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李少芬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百元塞到儿子的手里,“这钱你拿着,去吧。”
在小饭店里,两人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饭菜,白立志开口说:“天乐呀,你爸这一次真的算是大难不死了,你不知道当时把我们给吓得,唉,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如果不是你爸,换成我自己去那一摔,估计我就玩完了。兄弟,这一次你爸可以说是你小子救的,就你小子买的那个安全帽把你爸救的,从三楼掉下来时帽子保护了头部,把脚手架的竹子都撞断一根,着地时帽子撞上了石牙子,后来又有砖跟着落下砸在帽子上。最后帽子全是磕出来的白印子,说起来那个牌子的安全帽质量还真不错,这样一遭下来硬是没有坏。我真是有些好奇你小子是怎么想到给你爸买安全帽的?”
刘天乐听着白立志说着当时的情况,心里也是暗暗捏了把汗:“我怎么想到刚买了安全帽就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就是觉得我爸干活有些危险给他买个安全帽而已,我真的希望安全帽永远没有发挥它作用的时候。还有是你开车送我爸来医院的吧,等一下你自己是不是要开车回去,你这啤酒喝了就不能开车了吧?”
白立志拿起啤酒又灌了一口:“这么热的天气就要喝点啤酒,谁说喝点啤酒就不能开车的,我喝的又不是白酒。”
刘天乐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出台那史上最严厉交规,人们还是喜欢喝点小酒再开会车的。但是既然看到了,还是要劝说一下的:“喝酒开车真的不好,酒精会影响人的思维和判断力,所以酒后开车是很危险的。”
“你小子也成年了吧,要不要也喝点。”白立志被说得有些烦了,想调侃一下刘天乐,但看到他一脸正经地又要开始说教,就立马投降了:“别别别,你别劝了,这车是我哥开来的,还有事情做就和我爸把车开回去了,等一下他们会来看你爸,顺路接我回家。我们快点吃吧,估计他们就到了。”
两人加快速度吃完饭,刘天乐又给母亲打包了一份,在结帐时用比白立志快上一倍的速度付了款,他知道母亲的意思,也明白母亲的品性,自己家发生这样子的不幸,但是也不能成为乞讨别人帮助的理由。在前世他也认真分析过父亲所发生的意外,他父亲和白立志家是合作关系,白立志家的三个男人也是出卖体力的劳动者,不是资本家,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把责任推到他们的身上。作为广大农村的劳动者,他们的命运就是那样的,生活没有保障,农耕劳作,看天吃饭,就算国家发展了富强了,他们还是被排挤在发展和文明之外。
回到医院,果然有人来探病了,不止白立志的父亲和哥哥,还有工地上的其他人,他们都来了,尽管他们今天发生了事故,但是他们还是坚持着完成今天的工作。他们虽然人在工地,但心还是想着有难的工友,下班了就一起来探望了。
刘世新也在麻醉中醒了过来,看着满屋子的人,心里满怀劫后余生的感慨,同时又有手术后的疼痛让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这时候他看到人群中的儿子,便伸出还能动的那只手,并呼唤着儿子的名字。
刘天乐看见父亲叫自己,只好走上前去握住父亲的手,父亲的手长期劳作上面有硬硬的茧子。他知道,这个时刻父亲和他们一家人的命运让自己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