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刑（2 / 4）

江向南浑身都被冷汗湿透，苍白的脸色像是泡在水里的尸体，他吐出嘴里的布团，扯出笑容。

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扭曲。

“你尝过刻骨铭心的滋味吗？”

之前他很忐忑，虽说亲身体验过刑法的滋味，但“刑”字只在自己身上试过一回。

刚才试了李崇江得刑字令签，发现不过如此。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就像拳击手抱头迎接对手的重拳，结果来的是蜻蜓点水，诧异，还有点不够尽兴的缺憾。

“该我了！”

胳膊在颤抖，以指为笔，透明火焰在虚空镌刻成“刑”字，字迹瞬间被海风吹散，化作更加细小的“刑”字，如阳光下的无数尘埃。

文字尘埃落在李崇江身上，他顿时惨叫，口中咬着的布团都掉出来，惨叫声便愈发清晰。

士兵、衙役离得再远也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叫刻骨铭心，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肝肠寸断。

江向南让他知道，这些不只是词语，它们背后是无尽的痛楚，是常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体会到的痛楚。

江向南都尝试过。

这是他第二次用“刑”字，非常顺畅，比“缚”字更加得心应手，他亲身体会过的那些刑罚，信手拈来。

“……十一，十二……”

他看到一把剪刀将自己的肠子一寸寸剪开。

“……二十三，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