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信马由缰(四)(1 / 3)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马说》
飞驰极速之下,红衣少女所乘白马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率先到达终点。
采芹擦去脸上汗珠,整一个英姿飒爽俊俏女郎模样,惊得众人目瞪口呆,不少人在下方感慨:“好靓丽的女郎!”
女郎直面众人,待晋王众人看清楚她的面庞,心中却都是诧异,那女郎却不是他们所想的二公主姬焉,而是鹤偌公主的女儿郑采芹,好在晋王只是略一沉思,与王后相视茫然,却并没有多少怪罪的意思。其余嫔妃宗亲亦是一脸疑惑,虽知晓晋王颁布的昭令,却不想还有人要同王子公主相争,有些不知所然,但又看看晋王连同王妃都是一副和气模样,却也没有多么嗔怪,又想郑采芹何许人也,从小就养在太后跟前,且不说她母亲鹤偌公主身份尊贵,其父太子太保郑邱也是响当当一大人物,年轻时扶持晋王,如今又是辅佐晋王教公子斑,功绩斐然,又与晋王情同手足,他们所出女郎,就是视为公主也不为过。
不论他人如何看究,只在一旁姗姗而来的雅偌公主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娉婷向前面坐着的吕太后席位走去,隔着一段距离便道:“母后,儿臣来迟了,可是出结果了?”
却只见端坐晋王一旁的吕太后阴沉着脸,看向赛场终点乘白马的红衣女郎。
采芹乘赛千里立于马场终点,虽是一脸兴奋,却还是端坐于马上,往后看看,却不见后面几人回来,只在那里踌躇等待。
而周围人自然是瞧不见吕太后的诡异神色,众人不知那女郎是谁,只道是晋王有如此英姿飒爽之女,好生羡慕。于是欢呼雀跃,大叫着“魁首”,采芹脸上亦洋溢着笑容,如同初生的石榴花般璀璨夺目。
雅偌公主方来宴席,却见母亲面容阴云密布,只朝着红衣女郎那边看去,她也望向那处,却不想心中一颤,脸色凝重。
而众人都在为采芹喝彩,在座王孙贵胄心中明了,但也不好在此时发作,免得丢了王室颜面,而此时瑰美人心中却别有一番滚动,见雅偌公主面如死灰,心中自是无比得意。
瑰美人,赐字为瑰,原是晋王觉得她瑰丽可人,人如其名,瑰美人美貌绝伦,如娇艳的玫瑰一般瑰丽可人,可她本是雅诺公主身边的侍女,只一日雅诺殿下来宫中看望吕太后,可在准备出宫之时不见陪同侍女,一查只下发现那女子已被她的弟弟晋王纳入后宫,原不想是她趁着雅诺公主与吕太后交谈之时私逛后宫,又是唱歌,又是采花,且她容貌美丽,又怎么不会引起下朝靡怠的晋王?见此佳人,晋王龙颜大悦,与其把酒言欢,自然一番云雨。
原想只不过宠幸了一个婢子,又何必同她计较,却让她意外的是,此女不久就晋阶美人,王弟日日同她沉溺声色,而冷落王后,臣子不满,已谏上述。
鹤偌公主得知此女心机,害得王弟后宫风波,朝臣信任危机,心中愧疚,如此祸国殃民的狐媚女子竟是由她带进宫来,她又怎能心安理得?却又不能明里将这贱人拿下,值得假以辞色让王弟看清此女德行,而后终有成效,却让瑰美人心怀怨恨。
如此,让人诟病。
她原就是不喜这位时时以规矩约束于她的雅诺殿下,自她与王上在一处时从不好言相待,原也是她同晋王之间的绊脚石,只是碍于她身份尊贵处处为难,可终究是主仆一场,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位曾经的主子会如此刻薄,让本盛极一时的她如今只得安分守己。
瑰美人悄然从席间离开,以不声不响的姿态走到雅诺公主身旁,轻声道:“殿下可知王上早已下过命令,这马术场的魁首只能是大公主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