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文可千年武难存(1 / 4)
灯油熬尽,方知黎明将至。
榻上的夫人睡得正酣,睡梦中一条扫堂腿踹翻棉被,似是梦见了大战敌人一般,也多亏张子布一宿都在奋笔疾书地替白展堂写内功功法注释,不然夫人这一记断子绝孙腿只怕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张子布回头看去只得放下手中的笔墨,起身替夫人掖好被角,揉了揉肩膀,又佝偻着背脊伏案注释了两个时辰。
前一日舟车劳顿一整天,不光是熊韶鸣起不来床,就连白展堂也觉得浑身酸乏难当,抱着被子赖在床上不愿离开热气腾腾的被窝。
“主公,哪有你这般练功的?我等练功自幼都是闻鸡起舞,寒冬腊月四更天里还要在门外扎马步,你怎的这般贪睡?”
白展堂揉着眼睛只觉得头顶传来的说话声唠唠叨叨有气无力,睁眼一看,张子布顶着一双斗大的黑眼圈,正怒目而视。
“诶呀妈呀,这咋成了熊猫了?”白展堂一个跟斗直接翻身起床,不由得下意识惊呼道。
张子布此时也累得顾不上洁癖,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问道,“何为熊猫?”
“熊猫啊,就是上古蚩尤的坐骑食铁兽,山海经里面有记载。”白展堂用双手在眼睛上比划着,“就是毛白眼圈黑,就跟张公你现在似的。”
张子布的脸色铁青,只将加了满满注释的书卷竹简往白展堂床头一放,甩袖挖苦道,“原来主公也是读书的,只是不看四书,不通五经,一些杂书倒是精通得很?”
白展堂双手接过写着满满注脚的竹简,再抬眼看面前的小老头佝偻着背脊,一夜没睡的窘态,连忙起身双手扶着张子布坐下,“张公一宿没睡,当真是辛苦了。”
“我哟,就这把老骨头,主公若是体恤我,还是将这内功功法趁早练到上乘,才不枉费我这一片苦心啊!”张子布喝了一杯清茶,起身回屋补觉去了。
孙家旧部的精锐此时还在赶来的路上,而白展堂也不着急,毕竟此行不过两个目的,一是请张子布张公出山,再则是给玉玺找个地方藏起来。
说起来这两件事情,白展堂解决起来也十分简单,第一步,请张昭出山,第二步,把玉玺给张昭夫人,第三步,张夫人将玉玺甩给张昭。
如此一来,白展堂便可以留在淮龙帮中一些时日,等待和周瑜程普他们的大军到来。
匆匆吃了些猪肉浊酒,白展堂起身走向寨子的院落中。
熊韶鸣提着他的环首刀正横批竖砍,熊韶鸣的身旁站着一个男子,正是历阳城中的铁匠,同时也是张家护院。
“主公。”护院回头看见了白展堂也行礼问安。
白展堂摆摆手,示意对方起身,“张公当真是个世家子弟,不光是小厮明文识礼,就连护院也守着这般规矩。这位护院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护院被白展堂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道,“回禀主公,我叫大牛,是老爷从乡间捡回来的,会些微末功夫和铁匠手艺,因此也就成了老爷家的护院。”